第二日李易白住进了林珏的房间,公然便又一个崔由望的小厮偷偷出了驿馆,一闪身,钻进了驿馆旁的冷巷子里。
林珏早便累了,他虽爱好骑马,不过这几日不断地骑马,身子也实在吃不消了。李易白方才也是瞧见林珏面上不多数雅,才打发了崔由望,一行人先行到驿馆来歇息。
林珏亦被他逗笑,抽脱手,“甚么地痞不地痞的,把稳别人闻声,‘变态即为妖’莫非你想被火烧死?”到底不再多问了。
崔由望忙道:“是下官思虑不周了,驿馆一应已齐备,那边先请殿下与几位大人移步驿馆,好生休整一番,待明日再由下官接待,殿下觉得如何?”
林珏转了转眸子儿,“你别是来查崔由望的吧?他不是一贯不涉党争么,怎的陛下想查他?”
晚间崔由望公然又来请一行官员赴宴,世人已休整好,便先去赴宴了。
只一个驿馆是住不下这很多人的,不过幸亏现在是八月,白天气候仍然酷热得很,倒是晚间微微有些凉意,不过却并不影响歇息。官员不管大小都分派到了房间,各自保护便只能在地上打地铺了。
不明白崔由望怎的又指向了本身,林珏与他说了两句便不再开口。崔由望也不计算,别离与几位大人道了别,目送他们转过了拐角,才回了本身府内。
六七月份恰是黄河水暴涨的季候,每年工部都要派主事下去巡查,本年自也不例外。
前朝末帝好大喜功,曾于此构筑堤坝,迁徙一百万人,动用五十多万劳工。原意是灌溉农田,使这片广袤的地盘增粮增税,却也导致黄河中下流断流,持续两年颗粒无收,百姓易子而食,情状极其惨烈。厥后□□高天子揭竿而起,这才成绩了本朝。
待宴席邻近序幕,也不晓得李易白二人又聊到了那里,早不复先起时的剑拔弩张,又你好我好大师好了。
因着这堤坝的建立,陕西这块儿倒果然获得了几年歉收,只是前朝之祸犹在面前,因此这堤坝蓄水灌溉陕地的同时,亦要经常泄水,免使下流百姓因断流而断产。
李易白笑道:“便由大人做主了。”
暗一道了声“是”,闪身便出去了。
林珏也实在是累了,被李易白这么玩弄那么玩弄的,竟也睡熟了畴昔。李易白虽没吃到嘴里,好歹也占了很多便宜,见林珏实在累得狠了,便也不闹他。将人抱出浴桶,擦拭洁净后,悄悄放到床上,盖好被子,才出了屋子。
李易白捏着林珏的下巴,狠狠亲了一口,“哎哟我的林大探花,这事儿咱能别问了么,摆布我又不会害你,莫非你怕我把你卖了?”
宴会刚开端,推杯换盏间,崔由望与李易白便开端打起了机锋。林珏早被李易白叮咛过,只一心盯着面前的菜色,并不插手。言子宇看了看上座的雍和郡王,再看看始终盯着菜瞧,仿佛菜上开个朵花的林珏,终究决定少说少错,不说不错了。
李易白看了眼林珏的神采,笑道:“崔知州的美意,原不该推让,只是这一起风尘仆仆,不如先去驿馆安息一日,待明日再与大人喝酒才好。”
到底还顾忌着是在外头呢,没有直接过夜林珏屋里。
到了陕西地界,自有主管官员早早前来驱逐。口称“下官有失远迎,还望王爷恕罪。”一边拜倒在地。
“主子,已经派人跟上去了。”
及至宴席结束,崔由望亲身送了几人出来,却与林珏道:“便是在这陕西,下官本官亦是传闻过林氏一门双探花的妙闻的。先时,我在京中,也曾与先林大人有过几面之缘,厥后传闻了林小探花,便想着,该是多么一个妙人哪,可惜无缘得见,却不想这般便见到了。晓得小林大人有公事在身,我也不便打搅,待小林大人得闲了,还望能来我此人坐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