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见也是个笨拙的。四大师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现在薛家已然式微,徒留个薛蟠虽纨绔些,却不成气候。史家一向夹着尾巴做人,便是有两位侯爷,空有爵位却无实权,史家几位女人的夫家,亦不是甚么权臣,这二人还算见机。王子腾简在帝心,可也是明神暗降,不过他一向兢兢业业,皇上也没有拿他开刀的意义,现在端看他在贾家一事上如何作为了。不过贾家之事,他做与不做都是错,他是个聪明人,天然晓得该如何。便是贾家,皇上原也没想动他,放肆是放肆些,却无甚作为,帝王心机,便当条狗养着罢了。怪只怪宁府的手伸得太长了,竟企图摆荡国本,与义忠亲王不清不楚不说,又想在立太子一事上参合。现在太上皇已经老了,他想保宁府,却也不能不顾及皇上的颜面。”
林珏先去拜见了曲老尚书,递了销假折子,曲老尚书一通安抚激赞,出来后便被一应同僚团团围住。林珏一一回礼,笑道:“因我一向病着,倒是怠慢了诸位同僚,我已于家中购置了几桌薄酒,待本日下了衙,还请诸位同僚赏光前去。”
贾家现在烈火烹油之势尚不自知,还敢将主张打到他头上来,当真觉得他还可欺不成?何况若贾产业真将他林珏当作亲戚来对待,他便是伸手拉贾家一把也无不成,只可惜,时至本日,贾家仍把他当冤大头普通对待,岂怪他落井下石呢。
李易白知他是闷热难耐,又不敢用冰,心内不免烦躁,便只笑笑不再多说。转而问道:“你那娘舅本日找你说话了?”
林珏瞥他一眼,“端的事儿妈!”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百年大族,抄没不过瞬息之事。林珏传闻荣国府那边走了很多门路,可惜都是白费,不由嗤笑一声。宁国府好事就坏在贾元春这位贤德妃身上,荣国府还这般猫哭耗子假慈悲给谁看?
林珏这般说了,贾政也只好将余下的话头咽下,再次叮嘱道:“我们不是外处,外甥闲了,定要畴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