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下来,薛阿姨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,这不是说她女儿将来能够不好生养么!特别是在贾母与王夫人都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,便更是孔殷了。
惜春点点头,俄然想起甚么似的,摆布张望后,这才凑到她耳边。
宝钗刚听到这话就晓得她说的是谁,她这里也就香菱那丫头能拿得脱手了,不过她倒是不晓得香菱竟能惹来林家二女人的重视,便也笑着看了若水一眼。
迎春笑着拉开探春, “我们可不与你俩闹,免得待会要殃及池鱼了。”
“上回福儿丫头去宫里,殿下赏的可不就有一匣子宫花么,当时林丫头就说福儿丫头是从不恋慕这些花儿的。”
“那药尽都是些花啊露啊做成的,那里有甚么毒不毒的,宝丫头也不过是些胎里带来的小弊端。”
薛阿姨从贾母处出来,回了住处,正在窗下描花腔子的宝钗见她一脸哑忍的肝火便问了几句,得知另有这么个事情后,也是满心苦涩。
“你说的但是香菱,可巧她本日凌晨跟着我妈妈走了,此时却不在府上,不知林二女人何时见过她呢?”
从宝钗那边出来后,若水与探春、迎春道过别,正跟惜春两人走在小道上,惜春想起本来她们说是探病的,便提了出来。
惜春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,怕在内里失了礼数,便率先提到了香菱的话题。
薛阿姨面有难堪, 却只能笑着解释,“宝丫头这几日首犯了病呢, 且在屋里涵养着, 不肯出门。”
薛夫人笑, “宝丫头“宝丫头古怪着呢,她向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。”
宝钗夙来跟她妈妈亲厚,何时这般口语说过话,薛阿姨看着她忍着泪水红了眼眶,一时也是难过,她是晓得女儿一贯是要强的,此次怕是悲伤到了,也是感喟。
惜春没好气地点点她的额头, “我还道你是个明白人,不想你也有胡涂的时候,你是主子,她是下人,你若在她面前出了甚么事她那里又能逃得过罚去,就是入画阿谁小蹄子见了,也得拉我一把,偏就你当了真。”
“传闻她前些日子往宫里递了牌子被打发还来了,依我看,跟‘宝女人身材不适’倒是有些关联。”
“我前儿个听你提过你那侄媳妇不是病了,不如你去问问她找谁配的药先容给你如何?”
最后,惜春还是跟若水去找了宝钗,倒不是只要她们二人,路上遇着了传闻宝钗身材不适前去看望的迎春与探春,干脆几人一起相邀着去了。
宝钗又是羞恼又是不甘, “您自便安排就是,合该我们如许的人家,老是比不过的。”
“我传闻那香菱是薛阿姨家带来的,她们那一家子的司马昭之心只怕已经路人皆知了,你又何必去招惹人家呢?”
薛阿姨这下是当真笑不出来了,本还想着是宫里得来的,算是奇怪玩意儿,不想早就有人送过了,并且贾母最后那话,清楚有她的宝丫头像了那林二丫头是她的福分的意味,不自发中就降落了她们的职位,才当真是让薛阿姨不欢畅的。
惜春本就不是甚么小白兔,回到宁国府后,贾珍成心赔偿她,为她请了端庄的教养嬷嬷,换了新的丫环婆子,加上尤氏良善,对她亲厚,管家的事也竟都拉着她一块儿,现在惜春对荣宁两府的人和事倒看得比谁都清了。
而这统统若水可不晓得,她比来发明了一个好玩的人,这日里拉着惜春一处说这事。
“尽晓得玩,小没知己的。”
“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物件儿,你送我的那几对儿我都戴不过来,值得特地上门感激去?”
王夫人也缓了神采, “怎的不留给宝丫头戴。”
“上回我去园子里找那只猫,刚好路过河边,若不是她拉了我一把,定是要掉下去,可见她是个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