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夫人笑道:“可见是个肯勤奋读书的哥儿,我家梧儿和你差未几年纪,心机却不在读书上。我家虽是世代习医,只是读书科举方为正道,年青哥儿还是走科举入仕的好。”
一番酬酢后,林锦齐晓得他二人远道而来,舟车劳累,便先让下人带他们去林府西侧一早便打扫出来的柏宁院内住下,略作歇息调剂。
黛玉听了,点头道:“恰是这个事理,老夫人尽管叮咛,我无有不顺从的。”
乱世梧自幼由祖母带大,与祖母豪情极深,此次不放心祖母单独出行,便跟着来了扬州。
盛家乃是杏林世家,子孙里也多有入朝为官者,本籍都城。盛老夫人名声在外,最是善于药理,制作温补药膳,保养女儿家的身材。林如海临终前放心不下黛玉的身材,便想着聘请盛老夫人来,为黛玉好好地保养一下天赋不敷的身子。盛老夫人本来年龄已高,近年来受都城枯燥酷寒的气候所扰,身上有些不虞,想着去气候潮湿和缓之地保养一下身子,刚好接到了林如海的聘请,暮年又与林家老夫人很有友情,便应下了此事,办理行李来了扬州。
林锦齐点头道:“就在明两年了。”
“鄙人乱世梧,见过林公子,林蜜斯。”乱世梧一身湖蓝色织锦交领长袍,腰间束着一条软罗财宝腰带,约摸十3、四岁的年纪,面庞白净,端倪清秀,身姿汲引端方,气质非常沉稳,一副少大哥成的模样。
林锦齐也不好多说甚么,只笑着又捡了些别的话儿逗趣。一番闲叙后,盛老夫人又让黛玉明日午晌后再过来一趟,黛玉点点头应下了。
却说黛玉在寺中为父祈福了七七四十九天后,林锦齐便亲身将黛玉接回了府中。自开春来,扬州的气候也垂垂回暖了。这日,扬州渡口来了一名花甲之年的老夫人及一名年青公子,并十来个仆人下人,几个辎重箱笼,林家一早遣了马车来接。
盛老夫人笑呵呵道:“我这便写些方剂下来,你命人做了药膳,每日里定时吃用,切勿忘了。”说着,盛老夫人提笔写下几张方剂,林锦齐命人接了过来。
黛玉略为羞怯地抿出一个笑来:“本年十岁了。”
“话虽这么说,可他却不是个肯勤奋读书的,常日里只捡那医书看,不肯研讨科举之道,现在却连院试也没过。如果他肯用心在科举之道上,我又何必替他操这个心。”盛老夫人笑着摇了点头。
午晌过后,林锦齐携着黛玉来了盛老夫人房里。
乱世梧端方地朝着黛玉拱了拱手道:“林mm。”他一早便听闻过这位林家的蜜斯生得极聪明清秀,倒是自幼得了天赋不敷之症。本日一见,公然生得仙姿佚貌,铅华弗御,只是瞧着体气不敷,有些病弱之症。
林锦齐笑道:“只要乱世兄肯勤奋读书,必不比别人差的,老夫人又何必挂记。”
这方剂里所需的药材府中都有,也不必特地去寻了。林锦齐亦懂些中医之道,当真看了方剂后,心中不由得感概,确切是极暖和滋补的配方,保养黛玉天赋不敷的身子再合适不过了,更是对盛老夫人多了几分佩服感激之意。
管事妈妈赶紧客气赔笑道:“盛老夫人说这话便是见怪了,老夫人肯过来,已是给我林家天大的面子了。”
林锦齐笑道:“本来是盛公子,一贯听闻盛公子精通医理,连当今圣上都亲口夸奖过的。”
盛老夫人既已如此说了,林锦齐便与乱世梧兄弟相称,盛老夫人又热忱地拉了黛玉道:“不知林丫头本年多大了?”
盛老夫报酬黛玉诊过脉后,又与他兄妹二人说些闲话,朝着林锦齐问道:“我传闻齐哥儿头几年便考过了院试,现在只等出了孝期,便要去赴考乡试了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