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琏二哥,我、我来了, 你等我!”薛蟠已经吓哭了, 满脸的泪, 土狗一样在地上打了会儿摆子才站起来,急仓促的就寻着昏黄的灯光钻着竹缝出来了。
“啧啧,你还晓得丢丑啊,还想娶媳妇呢,谁嫁给你都委曲。”
贾琏甩了两下甩不掉就由着他了,只是可惜了他新上身的百福流云月白袍子。
“阿谁贱人早跑没影儿了,人海茫茫我上哪儿找来给他报仇去。”
薛蟠惭愧又沮丧,讪讪的低下了脑袋。
“我叫冯渊,金陵人士,乡绅之子,薄有家业,本来和契兄弟名叫情奴的相好,谁知情奴公开里又勾搭上了他。”冯渊虽做了鬼也是一只面子鬼,除了没有人气,他和浅显穿儒袍的秀才没甚么两样,提到薛蟠便不屑的瞅了一眼他高高撅着的屁股。
“怂货,昂首认人。”贾琏拿扇柄用力敲了敲把脑袋埋在他袍子里的人。
“谁让他的死你也有一半的任务呢,你不背谁背,我还是那句话,有他跟着你是福非祸,要不然以你的性子迟早还会打死人。哦,差点忘了。”贾琏似笑非笑看着薛蟠,“你们一家子瞒的够深,竟是一丝风声都没暴露来,你还在金陵打死人惹上官司了?谁替你摆平的?”
话落施施然走了。
“本来是他。”未曾想,没通过贾政这个跳板贾雨村还是追求到了王子腾门下,此人目今官运亨通势不成挡啊。
“我也不想跟着他,可不知为何我离不开他,我原想着四周飘零寻情奴去的。”冯渊懊丧的感喟。
这时竹林深处传来一声轻笑, 配着飒飒竹风声说不出的阴沉可怖,薛蟠“噗通”一声就瘫在了地上。
以后这个情奴把冯渊的家财洗劫一空就不知去处了。
贾琏嘲笑,“你另有脸喊冤,似你这般没脑筋还易怒易爆的人该死被人算计。”
贾琏笑道:“若你是恶鬼,就凭荣国府仅剩的这点功德金光也充足将你回绝在大门外了,因你没有害人之心才容你出去的。”
当夜, 弦月如钩,光芒暗淡,六合之间伸手不见五指, 贾琏把薛蟠约在了荣府后花圃一带竹林里。
“若非如此,我岂容他活着来到你们荣国府,你们荣国府气数也要尽了,我进门时感遭到了一点停滞,不过半晌那停滞便消逝了。”
薛蟠讪讪,却并不觉得意,“阿谁甚么,争风妒忌惹上的官司,还是为个男人,实在丢丑,暗里里玩也就罢了,是千万不敢摆到台面上来的,我还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呢。琏二哥你也不能说出去,你应我,让我替你当牛做马都行。”
贾琏展扇,啧声一笑,“你不转头他只好飘到你面前来了。”
薛蟠摇解缆体死活不昂首,拱在那边清楚一个鸵鸟。
薛蟠倒也是个男人,站起来后眼睛一闭就往本技艺臂上划了一刀,滴答一声,跟着第一滴血入碗,很快便得了半碗。
本来这个情奴先做了冯渊的契兄弟,两人相好如同浅显伉俪那般恩爱缠绵,情奴是个嘴甜故意机的,把冯渊迷的一敬爱他,矢语发誓平生不娶只和他联袂到老,却本来这个情奴和他并不是一心,公开里又勾上了有钱有势的薛蟠。
说罢对冯渊一抱拳。
忽一日被薛蟠撞见两人亲嘴,薛蟠最是个使性弄气的,如何忍耐得了,他自是舍不得打情奴的,这个情奴长的比女人还鲜艳,身子又柔弱,风一吹就倒似的,如何打得,以是薛蟠醋劲上头冲上去就把冯渊给打了,冯渊也不是个结实的,当场就被打出了心头血,血喷在薛蟠脸上眼里倒让薛蟠沉着了下来。
薛蟠一听“冯渊”二字渐渐暴露了半个脸,先用半只眼睛乜斜了一下,见冯渊并不成怖垂垂放松,却还是拽着贾琏的袍角,“本来是你跟着我,我不过气急打了你几拳,没想打死你,你快别跟着我了,走吧走吧,从速投胎去,人死如灯灭,我们之间的账了了,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