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厉声道:“命金陵千户王亚龙,带一营兵马,速去金陵,将谋逆反贼唐延并其百口老幼一并取来!敢有抵挡者,立斩无赦!”
一时候,氛围肃煞凝固。
就算是女囚,也有女牢吧?
看到督抚大官的八抬大轿抬来,旁人倒则罢了,赵朴却焦仓猝乱,愈发沉不住心神,目光的确要求的看着贾琮。
邱仑看到为首被押之人,变色刹时乌青。
贾琮呵呵一声嘲笑,转头看向方悦:“方大人,唐延现在安在?”
方悦面色阴沉如水,听闻贾琮之言,一言不发。
沈浪大声一应后,回身去安排,命一缇骑飞马前去凤凰岛传令。
赵朴心头一颤,老眼看向贾琮。
见贾琮铁面忘我,赵朴心中更急,现在较着理不在盐商这边。
言罢起家,面色淡然的看着方悦,道:“本日本爵受邀,前去邱府做客……”
不提宋岩为名满天下的当代文宗大儒,就说他致仕前便已位居大司空之职,就不是方悦等人能忽视的。
唯有诸葛泰,强压下心中的羞恼仇恨,拱手道:“诸位,恕本官直言,非为唐延开辟,只是此事必有蹊跷。因为以唐延之能,绝无能够做到此步,他要有此等谋算,也不至于被一白世杰差遣落马。”
褚东明虽未言明,可傻子都听得出,他剑锋所指何人。
贾琮如有所思,沈浪忽又道:“大人,缉拿唐氏时,她正在佛庵中礼佛。只是,她所拜者非佛非道,而是这个……”
褚东明在一旁嘲笑一声,道:“没那么简朴,若真如此,受害者又岂是扬州盐商?连我等都要遭到连累。至于谁是幕后黑手,只需看看谁受益最大,谁就是!”
“唐延虎狼之辈,与反贼勾搭谋逆,竟只自囚衙门?闻所未闻!”
不是稀有的几家外,还能有谁?
褚东明嘲笑一声,道:“到了这个境地,人证俱在,你们新党还想狡赖,指鹿为马?”
那恰是他的正室夫人唐氏,固然是续弦,那也是正室。
贾琮没有理睬,沈浪大步上前,抱拳道:“大人,在邱园内放火者,便是唐氏命部下妇人所为。白塔内连同丫环计共四十五人,只救出十三人。”
贾琮呵的一声,点点头道:“好,好一个自囚于布政使衙门,本座终究见地到你们新党的做派了……来人!”
很久后,宋岩长感喟一声,道:“好毒的手腕哪。”
但是……他们竟寻不到反击之处。
太可骇了!
幸亏赵朴经历老道,见贾琮这边通不过,从速要求的看向宋岩,面色灰败。
贾琮俄然道:“邱员外,你这夫人,该不会和原江南布政使唐延有甚么干系吧?”
……
蓦地一声厉喝,沈浪抱拳一应:“在!”
方悦等上前来,先与宋岩见礼。
方悦沉声道:“事发俄然?何事如此镇静,竟让贾批示使连朝廷端方都顾不得,擅自聚民为兵?这但是天大的忌讳!”
“自本日起,天下士林方知新党以何为新!”
诸葛泰并不睬他,只是看着贾琮道:“贾大人,上回你我便有共鸣,江南空中,有一只黑手在幕后搅风搅雨。这只黑手埋没极深,权势极大,能够操弄民气。此黑手,才是危及江山安定的祸首祸首。”
邱仑闻言一怔,随即身子都颤抖起来,指着唐氏“你……你”了半天,说不出话来。
邱家家风必成笑柄,斯文扫地。
诸葛泰满嘴苦涩,道:“命其自囚于布政使衙门,等朝廷旨意。”
唐延早被白世杰给腐蚀了,而邱家本来和白家走的比来。
看着方悦、郭钊等人阴沉的神采和极怒的眼神,贾琮嘲笑一声,理也不睬。
宋岩身边方家家主方哲亦沉声道:“此计清楚是教唆清臣与扬州盐商干系的毒计,若杀得了清臣则杀,杀不了,也让清臣与扬州,乃至江南本地望族存亡相向。若果然杀了清臣,锦衣卫批示使与钦差无二,那全部扬州盐商皆要蒙受打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