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道:“老太太躯体式微,不是你们幽灵那般轻飘,你就当是穿了一件新衣服,渐渐适应就好了。”
金桂甚是惶恐:“不知为何,老太太的身材非常沉重,奴婢仿佛背不起。”
凤姐言道:“你渐渐体味老太太的行动。”
金桂鼓足勇气开口:“嗯……老身,思唯一夜,终究想通了,王三老爷说的对,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老了,再管不得很多,趁着我还能转动,替儿孙们把家分了。大房这些年不轻易,这回更是保全大局,做的很好。在朝廷追债,府里欠下巨债的环境下,情愿拿出三成资产分给二房,让我这个老婆子非常忸捏啊。“
送别凤姐,鸳鸯沉默了。
金桂微微惊诧,随后叩首道:“二奶奶可记得我们三个当初曾说过有酬谢给二奶奶,只求伸冤报仇?”
贾珍起首施礼动问:“侄孙儿给老祖宗存候,听琏二弟说,老祖宗请侄孙与三位族老过府议事,但不晓得为了何事?”
贾琏闻言鼻子有些酸:“孙儿不委曲!”
凤姐聪明得很,顿时晓得他们筹办了甚么酬谢:“但是与你们身上的灵力有关?”
凤姐一接了动静,敏捷让昭儿去了东府告诉贾琏,贾母已经承诺两府分炊事件,让贾琏趁热打铁,速速请来贾珍族老作见证,把家分了,然后去衙门存档,免得夜长梦多,贾母忏悔。
金桂道:“奶奶圣明,此处灵地就在荣福前面的翠微山上,山脚有一股地脉死水,那灵气就是从死水来的,我们三个白日就躲在那泉眼里修炼。”
三族老之前对贾母很有微词,感觉贾母强行跟个功劳田有些不成理喻。
暮色四合之时,贾琏送信回家,言称贾赦已经大安,张太医过府复诊,他要在东院伴随,让凤姐不必等候。
贾珍笑着捶他一拳:“你少乌鸦嘴,胡说八道!说句公道话,老太太固然偏疼二叔宝玉,平日对你也不差啊!且大伯父与你不是也让步了,遵循老太太的心愿,给二房三立室产,老太太如果再闹就过了,族老们也不会依她!放心吧,族老作证,万无变动!”
凤姐道:“怕甚么?明日你就是老太太,大老爷二老爷都是你的儿子,谁敢不平,你尽管拿出威风来,板着脸怒斥就是了。放心,我会在旁帮手你。只要你帮我、帮了荣府这个大忙,我会替你好好超度,让你将来托生一个好人家,再不做任人宰割的人下人!”
凤姐大喜叩首:“多谢祖宗庇护!”
凤姐决定为了明儿顺利分炊, 好好造势一番。
贾母库房的银子堆着发霉,也不肯拿出一两银子替大房分担债务。
鸳鸯抿嘴:“二奶奶汲引了。”
金桂落地惊见贾母,顿时讶异:“二奶奶,您是叫我假扮老太太?”
她搭着平儿在花厅坐下:“既然老祖宗睡了,我陪着鸳鸯姐姐说说话吧。”
鸳鸯心中一软:“老太太得知二奶奶与二爷的眷眷孝心,必然欢畅。”
分炊这才附耳一番叮咛,让她明天商讨之时如何对答。
护宅祖宗同意了凤姐的要求。
凤姐满脸了然:“老太太最是聪明,天然不会做出这等让人诟病的事情,朝廷礼法也不容违背。但是,二爷年青气盛,一时愤恚就跟老祖宗杠上了。本来我来是为了跟老祖宗请罪,孰料老祖宗不肯见我。还请姐姐在老祖宗面前替我们描补一二。”
贾母倒是嘴唇颤抖,半晌不作声。
贾母失道寡助啊!
贾珍点头:“侄孙这就去。”
凤姐挑眉:“不瞒鸳鸯姐姐说,我本日不是来寻老祖宗,特特来寻姐姐说话, 本日二爷跟老祖宗闹得不镇静的事情,姐姐晓得吧?实在二爷也是没体例, 朝廷追的紧, 口口声声要把大老爷二老爷发配放逐, 大老爷虽是武将, 到底年龄大了, 二老爷又是文官,如何受得了发配之苦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