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如何,贾家企图借她连累徒元睿,叫御史参王府之事,倒是叫黛玉又羞又恼。虽此事未成,但那府里确切有这个意义。
倒是参那荣国府逾制,当家之人袭得将军之职,却用着国公的规格,疏忽朝廷法度,且贾家长幼无序,无爵季子却当了将军府的家,乃是对朝廷袭爵轨制之不满之意,如此目无君上者当严加惩办。
徒元睿下了衙门就往这来,倒是筹算用了晚膳后就接黛玉回王府的,不想黛玉却道,父亲这些日子身材有些不适,她想留在府中住几日,陪陪父亲,求他承诺。
“岳父大人听了这话只怕要妒忌的。”徒元睿笑着接道。“父亲才不会,你胡说。”黛玉嗔道。
王子腾倒是故意出列为贾家摆脱,他恰好和林海同列,才微抬步子正都雅到林海一脸淡然的神情,心中一禀。左都御史乃是林海的同科,今次之事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。他倒是忘了,能从扬州盐政脱身之人岂是平常。这般一想抬起的脚又落了归去,倒是一言不发,贾家之事固然看着不像,但到底不是甚么罪不成赦的大罪,不过是些末节,伤不到根底。
这日大朝会,诸事议毕,随驾内侍正要宣布退朝,王子腾眼角向后,御史台一人正要出列,却不想被同列一人抢先一步道:“臣有本启奏!”
陈王妃笑了笑“有甚么不能说的,玉儿虽心软但也不胡涂。那府里这般待她,如果再不醒转过来,我就真该好好教教。你去看看玉儿这会儿是在西苑看书还是在碧云阁,如果没甚么事,叫她过来陪我说话。”
“那家人惯来没脸皮的,你叫门上的人重视些,别放了人出去扰了玉儿,另有玉儿身边那两个丫头,都在那府里待过,别叫人利用了去给玉儿添堵。”陈王妃不放心的丁宁道。
只是黛玉这点谨慎思那里瞒得住徒元睿,他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“别忙了,不急。”将黛玉的脸捧起不让她躲开,公然眼圈泛红,想来是哭过了。
徒元睿见她这般也没再诘问,一时寂静,黛玉忍了一会儿倒是本身转过甚去,见他一脸放纵的模样,微红了脸倒是她有些在理。
陈王妃轻柔的拍着黛玉的背安抚着怀里的人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王子腾比起贾家的男人复苏的多,明白事到此处去讨情甚么的只怕一定会有效,倘若徒元睿真的念及亲戚干系就不成能将贾政的官职弄丢,既然不能修复,那么干脆就对上。
“原就没甚么,你别担忧,我好着,只不过是风沙迷了眼。何曾有甚么,不信你问母妃去。”黛玉推开他的手,转过甚去。
次日,因不是休沐,徒元睿不得空,黛玉只自回了林家,林海亦在衙门。黛玉唤了林管家问了些父亲平常起居,闻得父亲夜间偶有咳嗽,又亲身下厨炖了汤。
“母妃都同你说了。”既然黛玉都晓得,徒元睿也就不瞒着“可有甚么设法?”
黛玉倚在陈王妃的身侧,搂着她的手笔笑着道:“才在看书,屋里烧了碳,不冷的。”陈王妃点点她的头“虽屋里不冷,出来岂有不冷的,好歹换了衣裳再过来,这一起走来真的受了风那才遭罪。”
张嬷嬷承诺了就回身出了主院,先往碧云阁,不想黛玉倒是在西苑徒元睿的书房看书,又转向西苑。
陈王妃唤了黛玉来,倒是为着贾家之事,这几日因着陈王妃成心隔开了,黛玉倒是未曾见到贾家的人,亦不知后续之事。及至传闻此事,亦是一愣。陈王妃天然不会同黛玉说徒元睿与贾政丢官之事有何干系,毕竟这事乃是工部内部之事。贾政丢官乃是他自个办事不力。只不过倘若没有徒元睿在背面,工部尚书是否会为了这些事情查贾政这么个太妃的生父,这倒是另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