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煊目瞪口呆。半日才明白过来,想是他母亲眼红琴思这些产业,欲依着王府的名义夺了去,琴思天然不肯,才闹出了这很多变乱。不由愈焦炙了。琴思若当真将他母妃摔了,便是断了回府的路。一面想着,愈发抱怨起太妃来。又恨贾琮,当日若非他们拆台,早就将人带返来了。只不知他儿子又在里头凑甚么热烈,但是让琴思哄了。遂一径回到府中,直往世子处去。
王妃将儿子揽入怀内摩挲了会子,泣道:“若你哥哥还在,该多好……”
霍煊每日只为琴思烦恼,却不知另有人将黑叉画在了他的名字上。
王妃只得说:“这顿板子先寄下,待你好了再打。先她们革半年的银米。”
霍煊道:“暮年我随父王在北边兵戈时听人说,女人比男人捱冻,有女人在雪地里头冻了数日都不死的。”
王妃嗔道:“那都是粗人,与这等娇娇弱弱的女子能比么?王爷,你且瞧瞧她去,莫惹了荣国府。”
霍煊淡淡的瞧着他:“琴思呢?”
元春情知肚明,昨晚二更天时她两个在早被贾琮派来的夜行人打晕了,忙说:“她们不过是孩子,受了惊吓、茫然无措间未曾听清楚王妃之命也是有的。上天有好生之德,反正我无碍,求王妃饶她们一命。况这会子将近过年了,伤了性命也不吉利。”
知古斋的掌柜竟笑嘻嘻的迎他:“王爷好久不见,克日安好?”
王妃不由问道:“如何你与荣国府有怨么?”
另一头元春还想着若霍煊派人过来安抚,当如何对付才好。她脑中转了十来种体例,偏足足候了三日,霍煊没半点动静。元春不由苦笑。还是高看本身与荣国府,人家王爷约莫早将这个差点冻死的贾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反正王妃与太妃都命她不消存候、养着便是,遂一心闭门不出,病倒是好得很快。那两个小丫头因她讨情得了性命,奉侍得愈发殷勤了。因王妃现在已没了心机防她,偶尔打发小丫头去外头买些册本来解闷子也没人拦着。
王妃瞧她比昔日多蕉萃了几分,俄然心下恻然,遂又说了几句欣喜的话才走,转头还令人多送了些补品来。王妃等人一走,那两个小丫头子因得了性命,忙扑过来戴德伸谢,个个矢语发誓不知如何睡着的。元春沉默了会子,叹道:“你们睡着了,也好。”
却说霍煊次日睡醒了,恍然明白过来,躺在炕上喊道:“哎呀,阿谁贾家的女人会不会冻死!”
王妃大惊:“如何竟在院中?不是让她二更天便回屋的么?人可另有气儿?那两个丫头呢?”
那掌柜的笑道:“琴思仿佛是王爷府上甚么人的名儿?此事贵世子曾亲令人来道歉,说是太妃认错了人,他早已查清楚了,那人与我们店主虽有几分类似,绝非同一小我。世子手中有很多证据,莫非没给王爷瞧么?”
王妃抚了抚胸口:“还好,人活着便罢。”又命人快去请大夫。
王妃见他恼了,不敢再问。因奉侍霍煊起来洗漱,又命人去探贾女人如何了。
世子见了父亲忙施礼问好,霍煊乃问:“我去营中以后你祖母寻琴侧妃去了?”
霍煊哼道:“本是个侍妾,太后那里管得了臣子家里头的事。”
未几时,那去看的婆子急仓促返来道:“贾女人昏死在院中!”
霍煊立时又变脸了,喝到:“甚么证据!证据都能够假造的!”
他母子二人偎依着说了会子话,待世子走后,王妃便命人给各位庶妃姬妾赏物品过年,比往年更加厚了些。贾女人因受了委曲,比旁人更多加了些。偏这会子有人来悄悄回话,说是太妃招了某庶妃去说了半日的话,还给了很多犒赏。王妃笑了:“随她去吧。我且看看她们谁还能有本领超出琴侧妃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