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贾琮他们都想晓得前些日子宁国府那出戏可得用了没有,偏无处刺探,正烦恼呢,忽有一日往苏铮府上念完了书,听老头儿随口说:“翰林院终是要补葺了。”
苏铮道:“年久失修,偏朝廷竟连这么点子钱也拿不出来。幸而前些日子四王爷与六王爷偶尔路过出去逛了逛,见之大悲,竟是拿出私房钱来替我们修屋子!我夙来觉得四王爷贪财、六王爷好武,唯有七王爷是个一敬爱读贤人书的、偏他又穷些。现在好了,四王爷本是个财主,这么点子钱他只怕不在话下。”
贾琮便是一怔,龚鲲常日可都是喊他琮儿的。忙向红.袖使了个眼色,让她领着人出去。
贾琮解释道:“若先生感觉风趣,想起这个头儿,弟子服其劳嘛!实话对先生说,这类事儿弟子我有些天赋,转头替你细细写份条案出来,管保让您对劲。只是别让人晓得那些主张都是我出的,恐怕被人当天赋盯上。”
苏铮道:“翰林院倒不至没这点子小钱。你这体例虽清楚,只是费事,别的恐怕各位大人不惯。”
贾琮撇嘴抱怨道:“说完了打个号召好么?”因又递给幺儿,“你瞧呢?”
贾琮赶快行礼,笑道:“如何来了这里呢?平常又不是见不着。”又喊红.袖上茶。
“待各色册本都分类好了,各位大人列好本身案上的书票据,依着挨次报到先生这儿来。”
贾琮道:“大伙儿一道商讨的,我那里想得出这么齐备来。”
贾琮道:“清算的时候费事,今后寻书极轻易,何不一劳永逸?既用着比畴前便利,管保立即就风俗了。由俭入奢易在这上头也是一样的。”
那几位转头都各自捎给他们主子瞧,保举此人“虽文采平常,倒是个可贵的实干之才、行事详确殷勤。”不过数日工夫,诸位皇子王爷多数收到誊写的立项书并保举,皆赞美此人大才,个个叹朝廷不识人,暗自令人往吴越寻访“四十七八岁、爱酒好茶、略有秃顶发福、恐与商贾为幕僚清客的川中布衣纠先生”不提。
苏铮瞪他道:“人家教了你一二年,你竟连先生姓氏都不晓得!”
贾琮一愣:“多大年事?”
苏铮一想也对,叹道:“你小小年事,倒是透亮。”因又细问那纠先生样貌年事脾气籍贯,现在在那边。
苏铮不甚明白,挑了挑眉头。
贾琮想了想,此事乃是九人同谋的,便取了个谐音说:“那位先生姓纠。”
苏铮面前一亮:“你且渐渐说来,或是写出来也成。”
苏铮忙问他:“印上都是些甚么字?”
苏铮想了想,猜道:“想来他行九,‘纠’怕是他的名儿罢了。”
苏铮全然听不明白:“何意?甚么替你顶包?”
旁人瞧了都赞叹半日,唯有刘丰一眼看明白了,指道:“头一件当是查清楚书册的数量、架子的数量、人的数量,你没写上去。”
苏铮瞪眼:“胡说!阿谁字做姓氏念作‘缴’,谁能念错本身的姓儿?”
他说的还算清楚,只是泰初板了些。苏铮听完想了半日,又问:“另有么?”
苏铮笑捋着髯毛道:“趁机将那些书理一理。”
苏铮连连点头,表示他接着说。
贾琮恰不晓得这个,只得装傻道:“我亲瞧见他书上的私印便是这个,喊了他一二年的纠先生他也没说不对。”
如此,一份立项书在两处传来传去好几次,终究定稿。次日,他们三个一齐交给了苏铮。
贾琮笑道:“跟人学的,只是不便奉告姐姐那人是谁。”
贾琮想起了上辈子他们公司的项目部经理,便依着他的景象一一说了。又道:“纠先生乃是川中一带人,因都城不易居,旧年就走了,我也不晓得他现在身在那边,仿佛在吴越一代寻到了店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