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给薛蟠带来了新的任务,如果能够将这件事做成,天然别说是一千两银子了,就是他们倒给薛家一批货色也不是不成以。听到对方如许说,薛蟠天然是喜不自胜,忙不迭的承诺了,才想到要问对方究竟是甚么事。
柳湘莲和薛蟠都不料他会此时提起这事,俱是一愣。柏杨笑道,“如何,莫非这冰青布找不到,还不过日子、不做买卖了不成?”
等打发了周大出去,薛蟠本身躺在床上,转头再细细考虑此事,心中倒俄然生出一个主张来。
这些布料薛蟠买入期间价都是二两,算来还赚了三百两,固然未几,但毕竟没有亏。――以薛家的绸缎庄现在账面上的红利来讲,这三百两,也能作一月之利了。
“有理。”薛蟠也跟着笑道,“既然是柏兄要,另有甚么可说的?我转头就让人去堆栈提了货给你。”
比及织造府的人说出要让薛家去办的事,柏杨不由呆住。
“不必找了。”柏杨感喟,“你忘了我就是从姑苏来的?那冰青布本来是个少年人捧着盒子,到城东去碰运气的。布料被姑苏织造的人买下,莫非他们就没想过要再去找人吗?”
薛家皇商的招牌,恐怕是真的要砸了。
以他想来,薛家在金陵的本事,甚么样的事情办不来?
薛蟠听得颇不欢畅,“柏兄那样清俊高雅的人,再不会对付人的。既说定了如此,又怎可胡乱狐疑?”
这会儿见柏杨将薛蟠制得死死的,倒是明白了几分。
没想到绕来绕去,竟绕到这上头来了。这人间竟然有这么巧的事,让柏杨不平不可。
不过既然决定要趟这混水,柏杨反而不焦急了。他对薛蟠道,“你现在就算再担忧也无用,还是放心养好伤,再来设法。现在我们先来谈谈那五百匹布的买卖吧。”
薛蟠最后究竟还是没能留下柏杨,眼巴巴的把人送走了。成果这头走了一个,转过甚来,柳湘莲也说要告别。他本来风俗了到处走动,这一回在这里担搁的时候已经充足,下头的去处早已定好,现在诸事皆理顺了,天然要告别分开。
这倒是真的。既然薛蟠给他行了便利,定金只收那五十两,且还将还款的刻日放宽很多,柏杨也就丢弃了本来尽力压价的设法,以每匹三两的代价买下三百匹无缺的布料,二两的代价买下剩下的瑕疵品。
谈完了买卖以后,柏杨立即收起笑容,站起家向薛蟠告别。
薛蟠见他固然是问话,但语气却相称笃定,不由一怔。等他渐渐反应过来,不由抽了一口寒气,“你们的意义是说,织造府那边找不到,以是才将这差事分摊给了我?”
薛蟠这段光阴都在跟这掌柜的掰扯那五百匹布的事,固然至今还不通里头究竟是甚么变乱,但已经看出此人不成靠,是以非常腻烦,赶紧摆手,“你让人出去探听一番也就是了,又何必叫他来?”
薛蟠呆住了。
薛蟠这才开端焦急起来。
他思来想去,竟真给他想出了一个主张来:就说是去查那冰青布之事!
难怪柏兄对薛蟠只是避而不怕,想来他只是怕费事,并不真的会受制于此。
柏杨和柳湘莲恰好来看他,躲在屏风前面听得焦心不已。这两天的来往,薛蟠举止言行都非常妥当,他们都几乎要忘了,这位但是诨号呆霸王的!
薛蟠想了一会儿,咬牙道,“另有半年,总能想出体例来。我这就让人去找那冰青布,如有线索……”
柳湘莲和柏杨面面相觑,都有些无法。霸王还未见着,但呆已是肯定无疑的了。
他们天然是没有找到的,不然也就没有江宁织造甚么事,更不会有薛家这一趟差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