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的掌柜们不过是剥削偷减,在账面上做文章,打的是一点点将店铺搬空的主张。但是这当铺的掌柜倒是不满足于此,他胆量大,又考虑着主家不顶用,好日子眼看没有多久,便想要捞一票大的。
他这个模样往柏杨面前一站,他天然也气不起来了。
不管被人之人是谁,这般运营又究竟是为了甚么,他总不能让他们如愿!
开端时不过是越加刻薄,将薛公当年定下的端方都取消,不管多好的东西送出去,都要说得一文不值,本来五成的质押代价也降到三成。天然这多出来的部分,就被他本身吞了。而后见薛家无人来管,都城离得又远,竟一并连那本来犯讳讳的买卖,他也都接了过来。
浅显的那些东西也就罢了,薛家不至于赔不起,但那少数几个有钱人当了周转用的东西,却不是那么轻易处理的。毕竟人家不差钱,只想要东西,薛蟠去那里找来?
但是颠末这一事以后,薛家赔出了大笔的银子,倒是大伤了元气,不管如何比不上往昔的了。且薛阿姨被这件事情吓住,又晓得薛蟠过年没能上京恰是被金陵店铺里的事情缠住要去措置,内心不管如何放心不下,乃至说过要将这些店铺都关了的话来。
柏杨的神采冷了下来,但也没有说话,仍旧听薛蟠持续说下去。
但是他们这边还没筹议伏贴,那头金陵的族人们早晓得了动静,赶到都城去。
如此一来,他的那些罪证倒是都被烧没了,就是官府找上门来,也是个死无对证,但是夏季本就天干,他放火时又是深夜,险险连一整条街都烧起来。厥后固然灭了火,但四周人家多少有些丧失,当铺则完整毁了。
除此以外,最要命的是,另有内府里跟薛家素有来往的小寺人,偷了宫里的东西出来当了。也该是薛蟠的运道不好,恰幸亏这个时候事发了,宫中拿了当票过来要东西,他却如何变得出来?
“坐下吧,有甚么话渐渐说便是。”柏杨道。
薛家的名声好用,数年来这位掌柜借此大肆敛财,家资巨万,早赚得盆满钵满。现在得知薛蟠竟俄然开了窍,要整治家里的买卖,这掌柜考虑着,别人最多不过罚钱逐出,他办的这些事倒是能送官法办的,再无幸理。左思右想,最后竟越性卷了当铺里统统资产,远远逃了!逃就逃了,走之前他还点了一把火,将这当铺给焚了!
薛蟠一开端心想都是亲戚,却不过情面便去了,谁知开了这个头,厥后竟是脱身不得。
柏杨眉头一动,正要说话,宣儿已经拿了衣裳出来,只好停下来号召他去换衣裳。
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,不过是薛家丧失一些财帛,将来谨慎在乎,防患已然也就是了。
薛蟠本来还想遵循柏杨的叮咛细细查访,不料还没有开端脱手,衙门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,要他去措置此事。街坊四邻需求补偿且不提,当铺烧毁,要颠覆重修才气开张也不提,单是那些闻讯前来,围在店铺门口讨要说法的客人们,就让薛蟠头疼欲裂。
前头两项也就罢了,最后这一条,倒是当年薛公明文规定,不准家中店铺去碰的。
以是薛阿姨便同薛蟠筹议,不如今后还是住在京里,靠着亲戚们帮衬,买卖总不至于做不下去。至于金陵这边的店铺,倒是关了为好。
本来从他分开了都城,薛阿姨和宝钗两个女流之辈,空守着院子总不安闲,干脆又搬到贾家去了。这一回薛蟠归去,本是要将母亲mm接出来的,但是薛阿姨在贾家住着,平常有姊妹伴随说话,这贾家的女人们也一个个花朵儿似的,恰好与女儿作伴,好不安闲,是以竟再不想走。
如许的买卖,在浅显人看来是不积后德,但是内里的利润倒是非常可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