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赵子颐的意义,他们之间的交集,不过就只要那么一次。并且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,应当只是路人罢了。但是现在两人却找上门来了,怎不令人感觉古怪?
哪怕是没甚么攀附的心机,但赵子颐本身漂亮萧洒,言语风趣,本来也就是很讨人喜好的。并且被他奖饰过的美人,今后就连说亲仿佛也脸上有光。
小二见状也有些迟疑,赵子颐立即趁此机遇把人推开,快步朝薛蟠走来,笑道,“薛家在京中自有宅院,薛兄如何还要住到堆栈来。还是说,有甚么人住在这里,薛兄只是过来探视?”一边说一边往屋里看。
林祁很无法,“你就肯定你要见的那人是在那边么?如果在也就罢了,如果不在,到时候场面怕是不会太都雅。”就算是皇亲国戚,也不能仗势欺人。如果找到了人,目标达到了,就算获咎人也值得。并且薛蟠坦白在先,也不好究查。若不是,却不好结束。
然后他很快就将话题转到柏杨身上,“杨哥儿本日感觉好些了么?妈和宝钗都问起你,说是新年里你却肚子在外头,很不放心。问你几时归去。何况这堆栈里住着总不如家里好,你若感觉好些,我们明日就家去,如何?”
哪知两人才分开没多久,派去守在那边的侍卫就来回报,说是薛蟠在他们走后,便仓促离家,赶去了驿家堆栈。
最后柏杨道,“这没头没脑的,想不特别究竟。终归我没有获咎过他,想来应当是找错人了。就算真是找我,也不会是甚么好事。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以是在林祁的印象中,不管是甚么人,见到赵子颐,态度纵使不奉承,必定也是带着几分奉迎的。
他固然说得含混,但赵子颐和林祁都是人精,传闻“静养”二字,天然就脑补他是得了甚么不便利打仗人的病症,以是才要避出来养病。如此也就说得通了。
赵子颐一双眼睛仿佛定在了柏杨身上,再移不开,天然也说不出甚么话来。林祁只好点了点头,道,“无妨,是我们冒然登门,叨扰了。还望勿怪。”
实在正月也分歧适,但这位爷明显是等不了那么长时候的。林祁好说歹说,才让他等过了破五。初六这一日早,便被赵子颐拉着来了薛家。
柏杨见他眼神古怪,心机微转,也就明白他在想甚么了,笑着道,“迩来我身上不大舒畅,大夫说是要静养,是以才搬到这处来。两位登门,但是有甚么要事?”
赵子颐张了张嘴,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。想了想,道,“我料必是那薛蟠把人给藏起来了,让人留在这里跟着他,我就不信找不到!”
林祁在一旁看得好笑,内心倒感觉薛蟠这个“呆霸王”,仿佛并不是坊间传闻所说的那样,公然流言误人。
声音固然断断续续的,但还是能听出来内容。他看了薛蟠一眼,道,“找薛大爷,莫不是来寻你的?”
“客中疏简,怠慢两位高朋了。”世人进屋以后,柏杨也起家迎了两步,笑道,“请坐下说话吧。”
而就算这些都撇开,一名郡王的身份,也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慢待他。
“柏世兄,”赵子颐立即肯定了一个比较靠近而又尊敬的称呼,“上回腊八时,我们曾在醉仙楼里见过一次的,你可还记得?”
赵子颐满心的不忿,“这薛家好大的气度,让小爷等了那么久,一句人不在就想打发了?”
他来不及说话,赶紧低头清算了一番本身本来就已经非常妥当的衣物,摆出个举头挺胸的姿式,这才超屋内道,“不晓得是甚么人住在这里,冒昧来访,还请包涵。”
他更感觉奇特。
林祁在前面看到他这番作态,的确像是见了鬼似的。不过他转念一想,也就明白了,大抵赵子颐是瞥见了屋里的人。他常日里并没有多少谦逊之态,几近全数都给了那些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