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他竟是自乱了阵脚,一时又惊又怕,又悔又恼,惊的是冯家竟有如此贵戚;怕的是全部金陵城竟都觉得冯家只是平常商户,只不知还藏了多少秘闻;悔的是数月来自个儿对冯家骄易、懒惰,唯恐肇事上身;恼的是本身有眼无珠,只一味奉迎太太、姨太太那边,竟获咎了大宗。

贾琏正悄悄迷惑,身后冯府里的人也已竞相下了船,来人还未近前,就听何连之高呼了一声“大师兄”,身子已从他身边飞掠而过,迎了上去。随后,冯渊、慕耀也领着英莲、黛玉跟了上来,俱是满脸喜气。

俄顷,只听谢廉道:“自那年我携溪儿入京,一晃便已是数载工夫。我瞧着,小何的个头当真是长了很多,再不能叫他小不点了!”

未几时,兴儿过来回话,说行装已装载安妥,问何时解缆回府。贾琏那里敢做主,便冒充问世人。

来人恰是谢廉,得知三个师弟入京,他自是畅怀不已,一早便来船埠亲候。为了制止招摇,特地换了平常便服,只带了两个亲信副将周鹏、李烈,外加几个得力的兵士来接。

“那可不是。”小何一时得了意,又道,“当初我们但是费了好大的工夫,才从恶人手里夺回的九儿呢!”

此番一想,竟是一炷香时候畴昔,贾琏再不敢骄易了去,忙整了整衣裳,急仓促赶上前去。到了跟前也不敢露了马脚,只假装涓滴不知,一味殷勤。

真真是久别相逢,不免心境荡漾。几个师兄弟酬酢不断,一旁英莲、黛玉皆趁机悄悄打量那谢廉。只见他身着一件玄色墨纹长衫,头戴羊脂白玉冠,身躯凛冽,边幅堂堂,剑眉星目,器宇轩昂,话语中模糊透着凌云霸气,神采间自有一股疆场威风,让人只是看着便无端生出畏敬,实不辱名将之风。

“你是说镇西侯谢廉?”贾琏闻言,实在被唬了一跳,蓦地睁大了眼睛,将声音放得极低,问道:“此话可托不成信?”

冯渊、英莲自是应了,一时两相别过。谢廉领了世人回镇西侯府,冯渊、英莲、黛玉一行则跟了贾琏入了肩舆,往荣国府去了。

冯渊见状,心下猜出七八分,然他既佯装不知,冯渊便将计就计道:“琏二哥,此乃我几人之大师哥,也是鄙人妹婿。得知今儿我进京拜见外祖母,特来驱逐。”

中间邢夫人、王夫人听了,也跟着上来劝,贾母才垂垂止住哭,英莲便顺势将曦儿抱将上去,想让白叟家好生瞧瞧。那冯曦生得机警粉嫩,两只小眼睛乌黑透亮,才落到贾母怀里便咧嘴直笑,哄得贾母表情大好,忙叫中间的鸳鸯去取礼来,鸳鸯应了进了内里,出来时手里攥了一个荷包,内里放了两个金锭子,外加一把精美的小银锁,取繁华长生之意。

不想行李卸到一半,忽见在船上看顾的兴儿蹭蹭上了岸,几步蹿到他跟前儿,道:“二爷,了不得了!方才我在船上,听到船埠上的几个伴计说,那位冯大爷的旧识仿佛很像当今的镇西侯爷。”

一时酬酢了几句,冯渊、英莲才向贾母酬献了情面土物,忽听外头有人出去,回话道:“镇西侯府上递了帖子来。”

谢廉看了英莲一回,诧异道:“公然与当年画中人无异。”

欣喜之间,贾母不免赞了贾琏几句,又与他道:“你这趟出门辛苦,早些归去歇着吧。这会子凤丫头必然在屋里候着呢,我就不留你了!”

贾琏闻言,瞪了他一眼,然一时之间却也感觉无可何如,只得归去再做筹议,不由哀叹了两声,仓促离了。

俄顷,冯渊、英莲端庄与世人见了礼,因冯渊到底是个男人,不便利叫三春来见,在场的只要贾母并几个女媳罢了。当下,只见那贾母等人细细打量冯渊,见他长得明朗漂亮,行动间礼数全面,虽说是平常小户人家出身,如此场合却半点不见卑怯巴结之色,原想着他的家世家世到底是墨玉受了委曲,此番见他如此开阔,倒有些出人料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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