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夸为君子君子,政二老爷气得面红耳赤,恨不得上前再踹宝玉一脚,羞愤莫名道:“这个孽障,他,他……儿子实在说不出口。”让他如何说?说他的儿子才七岁,就会占丫环们的便宜?还是说儿子连偷个腥都不晓得避人,不但让他瞧见了,还让贾赦也瞥见了。
“三儿,好久不见,你想哥哥没有?”贾琏食指戳了戳贾琮的苹果脸,笑眯眯地问他。这个他亲手接生的孩子看上去有点呆呆的,老是睁着一双乌黑大眼看人,都四岁了说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。可贾琏却晓得,这孩子不但不呆还精得很,欺负比他大三岁的凤凰蛋跟玩儿似的。
史太君听出内里有事,皱着眉问道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宝玉不是去庙里还愿了么,你们又是如何碰上的?他方才做了甚么,竟然你们一个父亲一个大伯如许对他?孩子即便有错,就不能好好教诲么,这摔来摔去地算甚么事?政儿你说,你瞥见甚么了?”
贾宝玉来得挺快,但是出场的形象很狼狈,是被他爹贾政,一脸狂怒地拎着后脖领子拖出去的。赦大王爷一脸幸灾乐祸地走在前面,跟贾政话家常似的说:“老二,我记得你这儿子当年抓周的时候,就特别偏疼胭脂吧,抓住就不丢手。也难怪现在才七岁,就晓得讨丫环嘴上的胭脂。啧啧……”
常常看着大房的人跟贾琮相处,史太君都心中非常不满,以为他们亲疏表里不分,实在是荒唐。明显宝玉才是跟他们血缘比来的贾家嫡派,在他们眼里竟然还不如个父母双亡的野孩子,的确是岂有此理。可恰好那一家子都不是她能节制的了,也只好忍着气看着罢了。
他说着的时候,贾宝玉的头越垂越低,想往史太君的怀里埋。却没想到猛地被推开,一抬眼就瞥见他的老祖宗一脸惊怒地瞪他,恨铁不成钢地嗔一句,“不成器的东西!”贾宝玉内心一慌,眼泪刷地滑下来,花瓣儿一样的嘴唇颤抖开合着,却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王夫人被堵得嗓子眼发甜,面前发黑,用力抿着嘴低下头去。迟早有一天,她必然要狠狠地扇邢氏的那张嘴,扇掉她的满嘴牙,拔掉她的舌头,堵截她的脖子……即便晓得但愿极其极其迷茫,王夫人还是在内心发着狠。自从邢氏做了王妃,她就一向是如许做的。
贾宝玉吓得浑身抖个不断,想要张嘴说些甚么,却被王夫人暗中掩住了嘴。方才被他讨胭脂的丫环,是他房里的大丫环可儿,主仆两个如许嬉闹惯了,却没想到会出如许的事。可儿奉侍他好几年,交谊不比平常,他想为可儿求个情,却实在没阿谁胆量。恰好他娘一拦,他也就罢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这章是加更,前面就要到下半夜了。
贾赦扫一眼史太君丢脸的神采,持续说道:“方才我在门口遇见老二,想着一起见见外甥女,便一同往这儿来。谁知刚过了垂花门,就瞥见这孩子趴在个丫环身上撒娇儿,‘好姐姐,把你口上的胭脂赏了我吧’。听听,多会说话。”他也促狭,把宝玉的声音语气学了个惟妙惟肖。
林黛玉被迎春牵着,带着小丫头惜春躲在角落里,内心烦恼得不可。她本日刚来,如何就碰上如许的事呢?一想到今后还要在这府上住不知多久,要跟这个惫懒浪荡的表哥朝夕相对,小黛玉就想掉眼泪。她要不要给爹爹写封信,要求从速接她归去啊。
在此时,男人好色不是错,反而会有个风骚的隽誉。但是那也是看年纪的,起码你也要等本身长成了再风骚吧。七八岁的年纪,毛儿都没长齐,就想着占女人家的便宜,这可不是个好名声。
“三女人,四女人来了。”跟着内里一声通传,出去两个小女人,才算解了这难堪。贾探春才五岁,可已经很会看人眼色了,笑嘻嘻地拜见一圈以后,便乖乖地偎在王夫人身边跟她说话。不过王夫人却不如何给面子,十句里不回她一句,她也不嫌无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