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儿,甄应嘉反而笑了笑,道:“繁忙了一整夜,眼看着已经是半夜了,两位是在我这儿歇上一夜,还是?”
甄应嘉细心都听了,大夫又道:“一会我开些制止伤热惊风的药,如果殿下一会发热就给他喝两剂便是。”
但是眼看着刀子就要上了皇长孙的身子,副将再也不敢踌躇了,伤了皇长孙必定是极刑,万一牵涉太多就不好,当机立断,本来砍向他胳膊的刀又往上抬了抬,直接冲人的脖子去了。
剩下人在外甲等着,管事的较着已经认出甄应嘉来,并且就凭一个甄字,他清楚的晓得这一名就是前两个月来金陵修行宫的甄应嘉!
甄应嘉应了,叫了纪楚去跟大夫抓药,再返来阁房,康和已经睡着了。
副将一看这场面,甄应嘉怕是重视不到他了,谨慎叮咛亲信出去将这一干人都措置洁净。
甄应嘉给他谨慎盖了被子,因为伤口还没结痂,又不好盖着,便又叫丫环拿来几个炭盆,务需求把屋子哄的暖暖的才是。
绕过一堆麻袋,他瞥见了康和!
“甄大人,您看此人该如何措置?”副将上来问了一句,“我们大人是总兵,倒是没甚么权力措置这些人的。”
总兵看副将,副将义正言辞道:“为首那人伤了皇长孙殿下,已经伏法,其他大家不肯束手就擒,已被我等一一拿下。”
如许一来……得比及皇长孙这边出个甚么章程他才好有所对策,真是让人等着心焦!
这一队官兵是总兵的副将带队,闻声这话,又想想部下已经把甄应嘉叫来了,这话怕是已经被他听出来了。
总兵又看副将,副将道:“这等凶徒,该当伏法!”
固然方才副将跟他说了伤的不重,只是副将毕竟是个糙男人,整日的在练习场上受伤,皇长孙细皮嫩肉的,从小到大怕是第一次收这么重的伤,不问一问甄应嘉,总兵是不管如何都不会放心的。
甄应嘉冷哼一声,“你们倒是――”话没说完,他用心留了个尾巴。
只是还没等甄应嘉说甚么,那掌柜的俄然出人料想从身边兵士腰间拔出长刀,大喝一声“狗官去死!”,挥着刀便朝着两人冲了过来。
甄应嘉看在眼里,脸上暴露一个讽刺的笑容来,不过没等他说话,总兵就先开口了,一脸的焦心,“殿下可好?”
但是当他的右手推上康和胸膛的时候,却被康和一把抓住,同时往怀里一带,借着这股力量,康和猛地一回身,将背撞上了刀口。
康和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,不过幸亏就是上半个伤口稍稍深一些,还在往外渗血,下半个只是拉破了两层皮,不过挂了几个血珠子。
甄应嘉急的冒出一头盗汗,又看康和身上满满的都是鲜血,固然有很多是掌柜的脖子里喷出来,但是甄应嘉焦心之下也想不到这么多,只感觉心怦怦的跳,连眼圈都红了。
“本来你不是林如海的人。”看到现在,管事的总算是明白了,“林如海是变更不了总兵的,何况他也绝对不会为了部下探子这么大张旗鼓。”可惜他们都看错了眼,生生的透露了很多!
也许因为这盐帮都是刀口上的买卖,别的不说,伤药都是上好的,刚洒上还没到一盅茶的工夫,血就止住了。
大夫早就已经等着了,忙慌乱乱小半个时候,总算是将康和的伤口又措置了一遍,跟甄应嘉道:“殿下背部伤口倒是没甚么大碍,方才把了脉,殿下根柢好,就是流了这很多血,要好好养上个把月才气好,另有就是收口之前不能沾水。”
“还不快将人放下!”副将压着管事的出去,瞥见这一幕当即叮咛到。
天子近臣,这但是天子近臣!
“我等这便告别了,夜色已深,甄大人好生歇息。”总兵说完,便带着副将告别了,出了门口沉吟半晌道:“谁都不见!就说我彻夜扭了脚正在疗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