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佛爷大惊一声,略感剑气不俗,僧袍一展,有三道橙黄光茫嗖嗖放出,将来犯的剑气弹回,转而旋在老怪僧的周身,缓缓而显,竟然是三口戒刀。
三人也是好酒量,乐辰醉眼惺忪,陶景湛和杜成广亦半醉半醒,畅怀兴事。
“好酒自该共享,独享怎生兴趣,纵情就好!”
“哼!好个鲁莽无礼的怪和尚,乱闯云楼,扰人酒菜,你仗几分神通,敢如此胆小妄为?真觉得天下没人清算的了你?”乐辰悄悄将流云剑筹办,随时祭出杀敌,他固然踏入道家秘境,但对方有两百年修为,不是易与之辈,万不敢掉以轻心,暗沟翻船。
陶景湛道:“公然乱世将至,神仙妖怪都冒出来了,本日交友这位乐辰,不知是哪门哪派的神仙。”
“你这娃娃,佛爷我不与你普通见地!”
杜成广也道:“真真假假,凹凸是非,又能错落多少,到头来敌不过光阴无情,老是普通大小。”
他似问似答,似禅似道,杜成广和陶景湛虽受酒力,却也恰好,于醉意昏黄中得悟一丝真妙。
杜成广更加感觉这青年侠客不凡,不敢怠慢,更加恭敬。
“景湛,陶公迩来可好?”
杜成广喝至兴酣,也不再与陶景湛见外,问候密切起来。
戚佛这下晓得短长,神采惊奇不定,暗猜乐辰应是禹山剑派这等道宗大教弟子,且非论对方背景,就单此子怕都不好对付,只是此酒贵重,又因有事相求那位前辈,万不容失,不然还真不肯是以开罪对方。
乐辰端起玉杯,杜成广和陶景湛更是乐意之至,大应一声“好”,满饮尽酌,大是痛快。
“伶牙俐齿,佛爷我才要看看你是何人收受,如此不知长幼,即使你学了几分本领,也叫你知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!”
杜成广细思道:“开初还真觉得是云州江湖了不得的盖世豪侠,但久观其言举,方见大异我等俗庸之辈,便猜其不凡,没想到果是戚佛一流的化外修行之流,近些年妖妖怪怪几次现世,朝廷再如何袒护都不成能完整懵逼天下人。”
“湘洹改道,荒大水患,汉泱郡灭,我看这黄梁十万年承平江山是到头了,杜老哥,早做筹算为妙。”
戚佛自知理亏,又好几分面皮,那里敢和乐辰争口舌对错,大怒一声,便自脱手,动摇三口戒刀,化为三条游蛇虚蟒,向乐辰杀来。
杜成广认出来人,不由面色难堪,强辩道。
乐辰看出此怪僧有些分歧,但哪能让他如此等闲夺走这难寻的人间臻酿,不睬惊世骇俗,立品而起,扬手一道锋利剑气向怪僧射去。
俄然紧闭的窗户被一阵异风无端吹破,便听诡声邪荡:“好个杜成广,佛爷我前段时候来求你百年陈酿,你说供奉先人,那个不与。便也罢了,我拿八部律龙藏经换你五十年陈酿,你说早已送完喝尽,那本日这是甚么?真气煞佛爷!”
“哈哈,两位人间良秀,能得此悟,不误此陈年绝酿,当再干一明白!”
“如此甚好,景湛你明显学富五车,却不肯意入仕,真是可惜了。”
乐辰怕担搁下去,就真的追不到那和尚,冲两人抱拳一礼,纵剑光冲出窗外飞去了。
乐辰便觉此酒不凡,工艺奇特,虽是尘寰俗酒,却远超其他古酿,并不以年份而论。
陶景不觉得意,道:“杜老哥感觉现下这般暗淡时势,还值得我等为不肖者卖力么?”
这三口戒刀应是宝贝,不过浅显的紧,并不入乐辰法眼,唯独不知这和尚是否修炼一些偏门神通,若不谨慎着了道,本身刻苦伤算小,损及师门威名事大,特别本身身为掌教大弟子,开派首徒,更要谨慎谨慎。
三人正喝酒作乐,本自欢愉,各自畅意抒怀,好不清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