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次未能与其见面,虽是时逢不巧,实在也是机会未至。但他本日带了旁人,必有事所求,此事难与其分辩清楚,我不能见他。”
顾裕之自听出这位毕先生的言中之意,略带贬低,较着对李尘不满,不待他说,鼎缘拂尘一样,神采一变,道:“毕居士所言大是不当,山无凹凸,有仙则名,我惠山虽不入九湖七山,但亦独占妙处,毕居士既然是儒门大师,却以己念爱好,不辩实在,妄下结论,有失儒者风采。”
曹君曜心中感激,却不知该如何言语,支支吾吾几声,乐辰一笑:“两位师妹担忧个甚,你们都有掌教教员授了长生命符,总有再大磨难,亦该英勇精进,何故瞻前顾后,过分看重本身安危,有害无益。”
顾裕之赶快上前止道:“两位切勿起火,听我一言。毕先生一语之失,并未成心诽谤,不过是盼见我那世兄之故;鼎缘观主一番美意,本不该推让,只是我两来本就欲为与李世兄商讨大事,并不为山中清居清闲,既然师兄已闭关不出,书院中另有诸多事件需求措置,我看还是择日再来拜见吧,观主勿怪。”
李尘已知后果,又对鼎缘叮咛:“你可与其相见,只奉告他时运未至,尚需三年风景,让他好幸亏东林书院静谋便是。”
“大师兄经验的是!”
毕先生见鼎缘不再多言,便也悄悄哼了一声,不做争论,将此篇揭过,和顾裕之向鼎缘告别,离观下山去了。
他不点破,但梅映雪和岳红菱都听在耳里,也知李尘曾经来源,也是出世世俗官宦,家世不凡,却惨遭宦官谗谄,造了一场灭门惨案,虽厥后听乐辰分辩,乃是妖党魁首在背后推波助澜,此为首恶,只是此妖党祖师,顺天行事,又有无量神通,便是掌教教员,也临时何如不得。
“不必了吧,惠山固然风景娟秀,云州一绝,但我也曾上过很多名山大川,乃至九湖七山中,也去过几座,并不必过量沉沦。既然真人不在,依我看还是不滋扰了吧。”
“大师兄,我功行尚浅,怕是闭关难久,如果尽早出来未见诸位师兄师姐,便想下山回一趟汉阴地府,不知大师兄可否应允。”曹君曜俄然道。
她二人情意相连,自明此中关头,表情更加沉稳下来。
闭了法坛,李尘本欲重新闭关炼法,却有一孺子俄然拜见。
晁华收录梅映雪和岳红菱后,与两女分了两件秘宝,警告不宜轻用,又传下一些道家秘术,便自拜别了。
梅映雪和岳红菱更是温言安抚,她俩非常爱好这个小师弟,便心生爱恋,惊骇他一人出去受难,便分出很多常日祭炼的雷珠与他防身。
“毕先生,此次确切不巧,我那世兄忙于炼道,我们下次再来吧。”
中年文士面漏不愉,他不知李尘有多大神通,虽也听过这位仙师名号,特别云州地界,近年来威名赫赫,门下弟子以鼎缘为著,善行济世,几与那位传说中的罗汉爷不相高低。
鼎缘正说间,梅映雪和岳红菱一同出去,天然都听了出来,似有一语双关之意。
“裕之啊,你是江州司马公子,忠良以后,顾大人更是我辈表率,我知三重观那位有些神异,尽显年风传很多,你更是死命作保,但不且非论真假,我等儒门弟子,岂能依托道门玄术修身治国平天下?就算最后真的大功得成,也不免荒唐,为后代子孙笑尔。”
五人中乐辰根性最厚,听得如痴如醉,曹君曜亦有所悟,时露恍然之色,其次梅映雪和岳红菱,皆有所得,鼎缘后知后觉,到时候参透出很多之前迷障。
宝灵殿中,顾裕之和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文士,一听本日白跑一趟,李尘闭了死关,不知何时得出,便自绝望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