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,薛平远怒了,一脚踢翻椅子,指着冯桂芝,骂道,“你说得对,老子就是鸵鸟,老子就是这个家的鸵鸟,这些年来,老子事事顺着你,一回到家,就把脑袋往土里一埋,每天踢我屁股的不是别人,是你!啊,明天如何着,在我大哥,侄子面前,你要给老子秋后算账啊。行,要算咱好好算算。你冯桂芝嫁给老子感觉屈了,能够滚,顿时滚,从速滚,实在不可,就仳离!!!!!!”
颠末这么番折腾,薛向这个极品三婶,终究完整诚恳了,竟一改昔日凶暴形象,化身贤惠夫人,大年三十这天,百口人都还在睡觉的时候,人家就在厨房叮叮铛铛忙活开了,及至中午吃午餐的时候,人家竟贤能淑德到了不肯上桌的境地。
悠长以来的胜利,让冯桂芝眼里压根儿就没薛平远,这会儿薛平远竟然敢还嘴,这无异于往冯桂芝的心火上浇了几瓢汽油,“你姓薛的,冲我使甚么劲儿啊,有本事,你本身如何不做军长,司令啊,有本事,你让大哥把你儿子也弄成县委书记啊,本身无能,就会冲老娘撒气……”
薛老三如此矫情,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那回闹腾了一通,固然事情畴昔了,薛老三心中倒是存了心机,无它,冯桂芝说得再不对,薛阳,薛原兄弟确切没如何遭到过薛安远这个大伯的照顾。他三叔薛平远心无阴私,不会如何想,可薛向得把这情面做足,薛安远不便做的,他得做了,免得天长日久,一家人真为这点小事儿,生出龃龉来。
“你,你……”
薛平远气得只喘粗气,薛向虽极不耐烦这个三婶,可三叔还是亲厚,便起家相劝薛平远几句,熟料没说几句,那厢的冯桂芝又开端指桑骂槐,冷嘲热讽起来。
冯桂芝这番话倒是耍了心眼的,看似在说薛平远,其实在向薛安远卖委曲,表功,因为薛平远当初挨批斗,满是受了薛安远的拖累,现现在,冯桂芝旧话重提,不就是在提示薛安远,她但是遭了他薛安远的罪恶的。
冯桂芝是真又急又气,纯是因妒生恨,霎那间,她想的就是薛向靠薛安远的干系,当了大官,可薛阳,薛原和薛向、薛晚普通,一样是薛安远的侄子,一个在办公室厮混,连个副科都没捞上,一个更是都十**了,还在高三复读,两相对比,冯桂芝认准了是本身没享遭到薛安远福荫的成果,焉能不发飙,她不敢冲薛安远嚷,一腔肝火,惯性之下,就奔着薛平远来了。
在车站送走薛平远一家,薛向便开了车,载着三小回家,他筹算放了三小在家后,就再去松竹斋一趟,因为本年恰是换届之年,很多事儿,都得提早相同,运作,月朔那天,他倒是去过松竹斋,何如那天老安家的人头实在很多,压根儿就没说闲事儿的空当,是以,今番得再去。
蔫巴人儿发飙,自是江山变色,冯桂芝那里想到薛平远另有这么一面。常日里,她在家是颐指气使惯了,何曾见过薛平远敢放半个屁,可今儿个,薛平远揭竿而起了,颠覆式的形象,嚷冯桂芝完整惶恐了。颤抖着声音,颤着指头,指着薛安远,“你……你……好……好……”
她这番委曲责备,保全大局的模样,的确看得世人阵阵恶寒,便是小家伙都无数次趴在薛向耳边说“还是阿谁恶三婶看着扎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