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声响仿佛在安静的水缸里,投下一块巨石。立时缸破水溅。
项强这会儿满嘴血沫子已经吐完,嘴角红肿一片,肩头固然中枪,却不致命,更兼他生性刚毅,远较项胜有定力,竟是最早回过神儿来。
那秃眉男人弹一出,薛向俊脸陡寒。霍然一脚踹翻瘸老三地点的沙发,将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瘸老三,罩了出来,右手提着项强,迈开大步,朝那秃眉男飙射而去。每迈一步就是两米开外,脚落处,地板龟裂陷落,眨眼间,薛向就欺到秃眉男近前,一记鞭腿扫出,那秃眉男反应过来,挥肘相迎。
项强止住咳嗽,刚要说话,虚掩的大门猛地被撞开了,呼啦啦闯进四五个白洋装黑规矩的男人,手里竟都提着家伙――左轮手枪,未几,大门处又步入一名风衣大汉,那大汉四十来岁模样,身材高大,左脸处刻着一条寸许长的刀疤,脸孔和项强很有几分类似,若非身高差异太大,一眼便可辨出是兄弟俩。
要说这会儿港岛人对本地的政治、经济、文明、教诲等等各个方面都持以鄙弃,可唯独对本地的军事是寒到了骨子里。这类彻骨冰寒,乃是国防军打美帝,抗毛子,灭阿三赫赫武功堆积起来的。想当初,共和国就港岛题目和英帝国对峙的时候,港岛一夜成了死港、臭港,富商大贾跑了个精光,可见国防军的威慑力多强。
那大汉龙行虎步,玄色风衣随他走动,朝后飘荡,极具气势,刚进得门来,满屋子的黑衣大汉齐齐哈腰,道:“项大爷好!”一听,就晓得是帮派内的称呼。
却说这会儿港岛还在英帝国治下,但是迟早要回归故国的,这“义字堂”再没法无天,这十数万帮众还能全数逃到外洋去不成?是以,众社团成员见了招牌上的四个大字,才会如此反应。
项胜一边尽量用规矩而不失风采的言辞规劝薛向,一边痛骂项强废弛家门,行这肮脏之事,说要行以家规惩办。项胜说得义正词严,实在心中盘算主张,待薛向出门以后,就策动堂里的杀手,誓死把薛向的小命留下,因为他明天当着众兄弟栽了这么大个面子,不找返来,这本就派系林立、共窥大位的“义字堂”,说不定立时能乱成一盘散沙。
那人一念出,满室一片大哗,实在是这四个字太震惊民气了!
中!y!军!w!
“我没事。”项胜淡淡应了一句,扭头道:“阿豪,调集老a他们全部出动,把统统的家伙都带上,今晚老子要见到那小子的脑袋。”
“这位兄弟,有话好说,快把枪收起来,谨慎走火。”风衣男先前之以是一言不发,是因为压根儿来不及发言,这会儿被人拿枪指住,且是被这么一个两脚就废了“义字堂”双花红棍的狠人,风衣男惊惧交集,这会儿面色惨白,额头已然见汗。
那秃眉男又受一击,身子仿佛成了虾米,从中间蓦地凹了下去,半空里飙出一道血箭,左手跟着一松,手中左轮当空而落,被薛向一把抄在手里,挥而西指,抵住了那将动未动的风衣男人的太阳穴。
项强见了那风衣大汉,刚止住咳嗽,立时抢道:“年长幼心,这小子太短长,叫刀仔安排枪手把门外也守紧了,明天,老子非把他大卸….”
“扑街仔,丢你老母啊…..”
这下全场完整一片死寂,连先前的喘气声都没了,大家目瞪口呆望着薛向,望着这个有若天神下凡的男人,心中同时响起戏文里的那句词儿:万军当中,取大将首级,如探囊取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