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子这厢已然站起了身子,冲着薛向指指导点,大放厥词,那边已行到五米开外的薛老三,赤脚往地上一跺,瓷砖崩碎,深坑陡现,长身如电,转眼就到了近前,左手抱了小家伙在怀,空着的右手往黑漆方桌上一抄,抄起一只筷子,提了就朝瘦子开合的脸上插去,呲一声响,坚固的梨木筷子,刹时贯穿瘦子因说话不住颤栗的左脸颊,竟从另一次脸颊透体而出,豁出两个庞大的孔洞,透过孔洞,几近能瞥见瘦子整幅牙床,顷刻间,鲜血如开了闸的水,哗哗而下,而瘦子到嘴边的“急”字,至此还未出口。
这厢薛向又低声小家伙把眼闭上。那边的小分头三人已然结成了三角阵,三人手里各自提了板凳,以作兵器。咋咋呼呼地呼喊漫骂,看似胆气雄豪,决然无惧。可拐着的弯儿的颤音,已然完整暴怒了三民气中的惶恐,想来也是,这帮人都是蜜罐子长大的,溜门撬锁打闷棍,打孩子逗女人逗是里手熟行,可那里见过薛向这等上来就玩儿命的狠人,方才血腥一幕,几近超出了三人设想的最最惊悚可骇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