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锦长长叹了口气,“那就劳烦王妃了……”
约摸两柱香的时候,才听到王妃让人撤膳,又要了水漱口洗濯。再等了半晌,才看到婢女过来请人。
王氏当下扶住她的手,“不必多礼,听玉儿说你想见殿下?”
王国宝眉梢悄悄一挑,剑眉星目皆是意味深长的笑意,“天锦女人不必多礼,请起。”
天锦微垂着头,任由她打量。
“这……”王氏难堪的皱起眉,“北朝的流寇如何会涌入广陵城,这般惨痛的遭受,叫妾身如何向她开口。”
可这些,她并不在乎,她只想晓得刘裕是否还活着。
身着富丽套装的王氏,约莫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,现在正坐在临池的八角亭上,手里托着一只白玉碟,探身看着池中玩耍的鱼群。
王氏举目看过来,杏脸桃腮的脸上,笑意不减,“你就是堂兄在路上救下的小娘子?”
天锦连连点头,“天锦遭歹人掳走,被迫与夫君分离,醒来时发明身处之地离广陵甚远。求见殿下,是想拜谢殿下拯救之恩,只是眼下夫君存亡不明,心中惶恐难安,故而想分开此处去寻觅夫君下落。”
看来也只能如许了。
天锦站起来将裙角稍作清算,由玉儿伴跟着走畴昔。
山阴,琅邪王私邸。
司马道子深沉的眸光微微闪动,大手在她腰窝游走,俄然再次欺身将她压在身下。
玉儿重视到天锦的视野,笑着解释道:“王妃爱吃桔子,殿下特地让人在这院中栽种一排。王妃体恤下人,每年这个时候桔子成熟,都会赏一些给下人食用。”
只是当她看到王氏时,却大吃一惊。
天锦内心焦急,却也晓得她所言不假。那些贼人凶恶,抓了她多数是为了威胁阿裕,若再让他们到手,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
“本来你叫天锦。”王氏放下玉碟,起家朝她走过来。
天锦由着玉儿引到了金轩院。
等她们走到时,前堂内已没了王氏的身影,使君王国宝身着玄色长袍,正襟端坐,手边端着茶杯。
天锦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到半夜,直到天蒙蒙亮才垂垂有了睡意。没多久,她就被玉儿摇醒了。
玉儿捧来衣服发饰替她打扮,又服侍着她囫囵塞了点东西,这才领着她前去金轩院。
这是个两进的天井,金秋时节,院子西南一角金桔硕硕,树枝压得几近抬不开端,远了望去黄澄澄一片,非常撩人。
“这……”
金轩院中秋色缠绵,红烛摇摆,远在东南角一隅的存菊院里倒是一片沉闷。
天锦苍茫的双眼,一下子规复了腐败。她翻开被子,就坐了起来。
“他们遭受的是北朝流寇,归香苑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毁,内里的人怕是也遭受了不测。广陵目前是由谢石的侄子谢琰临时驻守着,本王不便插手。不过……明日会稽郡的大小官员在醉香楼设席接待本王,谢石也会插手,到时候倒是能够提示一番。”
粗沉的气味喷在王氏脸上,他凑到她耳边,诱哄道:“明日你堂兄进府,自会奉告她本相。王妃不必为这个忧?,还是想想如何奉侍得本王对劲……”
玉儿闻言,又暗自松了口气。
一股淡雅的暗香顿时扑入鼻息之间。
王氏无法道:“你也说本身是被歹人掳走,万一途中再次碰到那些人,如何是好?”
“天锦见过琅邪王妃。”
裁剪合体的衣裙将她娇俏的身材,闪现了出来,温和的日光之下,丰润的唇边笑容点点,色彩清雅。
天锦看到坐在堂上年青的使君,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。
“天锦女人的事情,王某已经派人查清了。”
王氏当即听出他这话中有话,“莫非……”
她口齿聪明,字字清楚,王氏听完惊奇地打量着头上的少女发髻,道:“看你这般年青,竟已嫁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