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看到盒里的东西,不由倒抽一口寒气。
我唇角不由扬起,脑海中划过丢失的棋盘、打斗的筷子和被我无情丢弃在盐栈的桂花茶鸭。
“你还要跟我算账?!”燕爷忿忿地一拍桌子,“我他娘的还要跟你们算账呢!害得老子折损了十几个兄弟,到头来倒是他娘的一船石头,这笔账要如何算?”
“你说,坐上阿谁九五之尊的皇位,就真的那么首要么?”
是了,我们在一起。
从扬州到淮安,从官到匪,皆是二皇子的人!
但觉一双暖和的手环上我的腰肢,我便心对劲足地轻叹口气,靠在了那方健壮的胸膛上。
这非常猖獗的话惹怒了秦朗,一双凤眸中寒光一闪,沉声一字一句道:“你敢再说一遍?”
秦朗凤眸立时圆瞪:“你是说……刺杀?!”
“嗯。”我轻声承认,“担忧见了太子,你又变成了阿谁对我不睬不睬,拒人千里以外的锦衣卫。”
比起阿谁高冷无情的锦衣卫,这个会妒忌,会使小性儿的秦朗,才是我喜好的模样。
我心底暗叹:你一个打劫的竟如此理直气壮!面上却做个惊奇状:“石头?嫁奁如何能够是石头?你开打趣的吧!”
他身上突然披收回的强大气场,令燕爷这般逃亡之徒都浑身一颤,咽了口口水,方逞强道:“我晓得打不过你,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,你架不住我弟兄多,弟兄多天然有弟兄多的好处。”说着,冲身边的部下使个眼色,便见一只旧木盒被递上了桌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……我俄然忆起二皇子一句话“朱高炽么,自幼多疾,即便哪天俄然病死了,也不敷为奇。”
“那样血腥的东西,你一个小女子,确是难以接管。”
听闻此言,燕爷转头望一眼坐在我身边的秦朗,一副“你是不是傻”的神采过分较着,被秦朗一记冷眼盯归去,许是刹时想起本身不是秦朗的敌手,从速收摄目光重新看我。
不料,小艇上的倒是熟人。
“月儿,你没事吧?”
不管是被本身亲弟弟和媳妇联手算计的瘦子,还是被当人质扣在金陵的潘公子;不管是构造算尽盗取皇位的二皇子,还是被深宫大院捧杀成了恶魔的三皇子,哪个不是可悲可叹之人?
劈面的燕爷却瞪圆了眼,一脸不明觉厉的模样竟有些呆萌。半晌,方重新调剂出个凶神恶煞的状况:“罢了!老子本日不是来跟你们计算之前的事,是来奉告你们:从速给老子滚出淮安城去,滚得越远越好!”
“对于皇子来讲,不是人上人,便是阶下囚,或者胜,或者死。”秦朗揽着我的手紧了紧,“我在宫中见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,对于人间的爱恨早已麻痹了,幸亏遇见了你。”
我和秦朗立在船头,焦心肠四周张望,却不见一艘官船的影子。
“将拱卫帝都的马队练做湖匪,二皇子的确胆小包天肆无顾忌!”秦朗眼中闪过一丝气愤,“兹事体大,我们顿时解缆去见太子殿下!”
秦朗点头:“三千营!”
记得当时,他和顺一句“很都雅的,你当新娘的模样”,几近将我一颗心都化了去。
我心中一沉,抓了秦朗的手吃紧道:“假定你是二皇子,得知太子孤身微服在扬州,贴身侍卫不在身边,且要过水怪出没的高邮湖,你会如何做?”
豹头环眼、黑面紮虬,可不就是一副猛张飞的模样。
燕爷脚步顿了顿,哈哈大笑两声:“这才是识相的!”
回盐栈的路上,我一言不发噤若寒蝉的模样,令秦朗实在的肉痛,一进门便不由分辩地将我拥在怀里,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现在……
“怎会。”他低头在我发上轻吻一下,“好不轻易骗得你一颗芳心来,那里舍得再罢休。”思忖了一下,又叮咛道,“倒是你,若再没心没肺地跟殿下、世子爷和箕水豹走得那样近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