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将《广目志》放在书案唾手可得之处,我心中浮起几分欣喜,但对他的猎奇,却一时难以作答。
“这个……”我在心中向百年后的顾炎武先生问了个好。
说到小树,瘦子竟前提反射似的打了个冷颤,口中却笑叹道:“想我高驰自恃遍览群书、博古通今,以天下第一聪明人自居,却被女人的两道题目醍醐灌顶,晓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理,今后再不敢自发得是了。”说着非常竭诚地望着我,“能结识女人,可谓三生有幸,还望女人此后不吝见教。”
我一口气说了很多,正深思这理念是不是超前了些,却见瘦子满脸的寂然持重,再度深深一礼向我拜了下去,“女人高义,驰受教了!”
“甚么?!”我心中大惊,顾不上告别,回身跑出门去。
见教么?女人我脑筋里还装着匀速行驶、从不晚点的榜样火车司机,合作明白、合作默契的知己甲乙丙包工头,以及用心放慢脚步,只等哥哥赶上的傲娇小明等等,若让他们悉数退场,遵循见教一题一百两银子的订价,女人我根基能够靠这瘦子发财致富了。
我大喘着粗气,捂着被料峭的冷风刺得生疼的肺,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天香楼。
一旁的潘公子笑道:“我这表弟从小博闻强识才高八斗,诗词歌赋天文地理无不精通,恰美意在这些奇淫巧技上钻牛角尖,固执得很,冷女人莫要见怪。”
“公子,主子刚听路人说,天香楼走水了!”
说是宿世未尽的消息抱负?说为了复兴家属财产?说这一世的我,上有个不成材的老爹,下有个想成才的弟弟都指着我赡养,还是说我很有些私心,想当个有钱有闲的小富婆,安闲地过下半辈子?
“因为……”我眸子一轮,终究来了灵感,“公理啊!幼时曾被先生教诲: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国度安乐、百姓幸运不但是天家和朝廷的任务,我们每小我不管才气大小,都应为社会公理尽一份心力,只要如此,才会有风清气正的朗朗乾坤啊。”
我乃至脑补出了瘦子一边飙泪崩溃一边捂着耳朵大喊“我不听我不听”的苦情戏场景。
见怪?女人我是见怪不怪,“如何会,小女子那不成器的弟弟,也是普通无二的性子。”
“特别是天下兴亡、匹夫有责之句,真是醍醐灌顶震慑民气!”潘石敲着扇子叹道,“不知女人的先生是何方高人?”
仿佛,都不太安妥……
正聊到难堪处,一个镇静跑来的小厮刚巧给我解了围,却带来了个始料未及的动静。
正边想边暗乐着,忽闻潘公子向我问道:“似女人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,若想挣个分歧普通的光亮出息,大可找人保举去做宫中的典侍女官,却何故要煞费苦心肠做出……”他抬手从书案上取下一份《广目志》,“报纸这么个新奇物呢?”
不愧是皇亲,憬悟还是颇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