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句话出,蓦地听到身后,长剑坠地的声响。
主上……我心中一凛。
莫非,这紫烟竟是异域之人?
“我也曾是以事而猜疑不已,直至昨日,见到了制那把锁的老匠人,才获得些开导,发明在这个推理过程中,我始终忽视了一小我。”我直直盯着他的双眸,“就是你。”
彼时,你却从吴六手中接过钥匙,便洁净利落地从左边锁眼开了锁,毫不踌躇分毫不错……”我唇角扯出一丝嘲笑:“叨教,这是为何?”
在他清澈目光下,我反而垂了眼眸,盯着掌心的黄铜小锁,“你可记得,那日你我去衡鉴堂之时,吴六为开那把锁破钞周折,不管如何也够它不着,且寻遍衡鉴堂,也没找到个能够垫脚的东西。”
我便深深望了那长身玉立的身影最后一眼,回身走进了赤红的日光里。
紫烟神采愈发叹惋:“都说豪杰难过美人关,现在看来,这美女关亦不好过……倒让我看看,是多么冷傲的一张小脸,能将这头冷血的狼迷得神魂倒置……”
我忆起我师父老羽士曾提到过,一种源自漠北番邦的罕见工夫:天女飞丝。
说着,作势向前两步,藏在广袖中的手却俄然策动,一条索命的光芒突然向我袭来!
秦朗一双凤眸中暴露个耐人寻味的神情:“以是,你的意义是?”
潘公子过于骇然,连手中的玉骨扇都掉落在了地上。
“你走吧,我再不会晤你,今后我的存亡安危,与你再无相干。”
我说这话时蓦地昂首,正对上秦朗微缩的瞳孔,只觉本身的一颗心,针扎似地疼了一下。
紫烟投下忿忿一瞥,飞身不见。天光大亮,天涯一片赤色朝阳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秦朗,我与你今后以往,参商永隔,生离死别,不复相见!”
面前颀长的身影脚步一顿,半晌后才转过甚来,还是满脸和顺笑容,用了开打趣般的语气:“你说甚么?”
他便拿起来打量了一阵,“这把小锁,与衡鉴堂存卷柜上的,普通无二。”说罢昂首望我,“月儿但是感觉,这锁有甚么题目?”
“你与张家无关,这我信赖。然张蔷舞弊之事,或许本就与张家没太大干系。此事与小树的案子一样,从始至终,都是一个针对太子的圈套。”
“而你。”我拉了他的双手,摊开在面前,指尖抚过他手上的薄茧,“并不是左撇子,这从你右手虎口和指尖的茧子,都比左手的要厚些便可证明。而那日在衡鉴堂,那存卷柜上的锁位置颇高,一眼望去底子看不到锁眼在哪边……
我一手捂了心口,喉头一甜,但觉一口腥血染上了唇舌。
他正急欲开口回嘴,不料异变突生,一道极细的破空声划过,秦朗眼疾手快地揽了我向旁侧一带,我只觉一缕幽幽蓝光从面前闪过,又顷刻不见踪迹。
幸而秦朗惊觉,挥剑一格,遂欺身向前,与紫烟战作一团。
我这才忆起,与紫烟的几番照面,我都是一袭男装。
我便垂眸,重新打量掌心的小小铜锁:“昨日,我初度开这把锁的时候,被李雷嘲笑一番,说锁眼明显在左边,我却拿了钥匙往右边戳。我才认识到这锁非常奇特,大部分广锁的锁眼都在右边,乃是为了适应人们右手拿钥匙的风俗,然这把锁,以及存卷柜上的大铜锁却截然相反。据制锁的老匠人解释,是因为拜托他制锁的前任贡院黄院首,是惯用左手之人,故而特地要求将锁眼置于左边。”
我抿了抿唇,并不答话。
“搬场?”
紫烟以袖掩面娇笑一声,眼波从秦朗脸上扫过,语气却似娇嗔:“人家来帮你处理费事,你还要如许凶。”说罢侧目望我一眼,眼角杀机毕现,“他已看破了你的所作所为,你还要护着他,不怕他如蛇般反咬你一口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