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船舱与织羽君不期而遇,遂向他施礼道别,感激他热情载了我们一程。
“大……大人,真没了啊!”
此人,让人万般的捉摸不透。
尚大哥见我态度果断,便不再相留,正巧他部下人来报,说一艘倭国朝贡的商船路过奉天府,依例前来倒换文牒。
我不由倒抽一口寒气,触电般收回击来,全然不敢信赖方才摸到了甚么。
然这都是前尘旧事普通。
翌日凌晨,船至奉天府。
“从现在起,大人我做甚么,你们便做甚么。”龙鱼男说着,回身从一旁的水井里提出一桶冰冷的井水,双手举过甚顶,“看清楚了!”说着,“哗啦”重新上浇了下去。
尚大哥对我的反应颇感不测:“如何,白贤弟认得这些倭国人?”
“你们不必如此谦善,”龙鱼男语气很有些戏谑,“你们常日里勇气大得很,敢干的事儿,大人我反倒是借个胆量也不敢呢!”
我蹲下身去,用灯盏凑在裂缝上照了照,只见黑漆漆一片,映出一点金属色的光芒,却还是看不清是甚么。
我获咎的人,说出来怕吓着你,“我本身也不清楚,不过买卖场上的事情,无外乎好处算计,触了谁的霉头也不奇特。”
我不晓得这位曹蜜斯是个如何可骇的存在,却见王五和赵四二人对视一眼,敏捷地奔至井边吊起两桶冰水,一人一桶判定浇在了头上。
经门口的保卫指导,我在衙署前面的校场找到了要找之人。
他面前的一排军汉,皆是惊掉了下巴的神采;出列的王五赵四更是苦瓜脸一副,连嘴都打了瓢:“大……大人……”
遐想起昨晚夜探密室见到的东西,我不由打了个寒噤,赶快带了老爹和阿暖下船去。
正低头思忖着,却听老爹叹道:“丫头,现在我们爷仨在奉天府举目无亲,可如何是好?”
我点头称是。
“竟有这等事?!”尚大哥听完,从椅子上一跃而起,在房中交来回回踱了几圈,终停下脚步,拳头一敲掌心,“这船打着朝贡的名头,我们奉天府确不能查。不如如许,我这便派只船,随贤弟你先倭国人一步赶回金陵去,将此事奉告漕运衙门,也好让他们早做筹办。”
“算是认得。”我情急之下没法详细解释,“这倭国的朝贡商船来得蹊跷,还请尚大哥派人扣下,详细盘问!”
二人便跪在冰地上,一边瑟瑟颤栗、涕泪横飞,一边将大到收了船老板的银子,小到调戏了司漕大人家的厨娘等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招了出来。
干脆壮了壮胆量,渐渐沿裂缝伸进一只手去,渐渐向下触摸,指尖触到一片冰冷。
寒冬腊月天,井水冰冷砭骨,我光是看着,都不由打个寒噤。
二人手忙脚乱地挡着泼来的冷水,口中大喊:“大人!小得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
我说完才认识到,织羽君压根听不懂中文,只得昂首冲他规矩地笑了笑。
“能够啊!”龙鱼男倒是开朗,“我们司漕大人家的令媛曹蜜斯今儿一早就跟我说,让我派两个部下去与她练练拳脚,你二人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……”
只得折返归去,从那白瘦兵士身上抽了把刀出来,手脚并用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将此中一只稍小的箱子撬开了一条缝。
他们身后,一排军汉齐齐做出个悲天悯人的神采。
穿过船埠进入奉天府,我们先寻个小铺子吃了顿热乎的饱饭。昨日在倭国军人的船上提心吊胆,现在皆是腹肠辘辘、温饱交煎。
我忙伸谢称不必,“烦劳尚大哥,尽快安排只船送我们回金陵,我另有紧急之事,需向太子殿下禀报。”
转眼才认识道,灯盏还被我摆在另一只箱子上面,从速一把拎了起来,大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