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至于那批军器的去处,以及三皇子如何“因祸得福”,向我报告的潘公子决计避过,我也并不扣问。
“在宫中做女官虽说不易,好歹给天家做事,俸禄还是丰富的,这位杨女人大抵就是图这个来的。”
看老羽士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我干脆在他面前“咚”地跪下,“师父,现在徒儿能奉求之人,只要您一个。您若不肯帮我,我也无话可说,但皇宫我是必然要进的,万一有去无回……本日徒儿拜别师父,您的大恩大德,我只能来世再报了。”说罢,恭恭敬敬地冲老羽士叩了下去。
“还好,不日前得了宗子,生得很像他,珠圆玉润的实在敬爱。”潘公子说着,想起我夙来不喜太子妃张蜜斯,“一个新年畴昔,陛下的气也算消了大半,克日里承礼部建议,要仿效唐制,要从各地甄选一批德才兼备的官宦世家之女入宫,为司典掌籍的女官,服侍未成年的皇室后代读书。陛下刚将此差事交给了太子殿下,估计这阵子有的忙了。”
我心中非常惭愧,毕竟瘦子是因为我,才错过了迎驾,搞得现在本身难保、行动维艰。
“济南府离金陵千里迢迢,入宫做女官不比做妃嫔,看人眼色还举目无亲,这女人也情愿来?”
爬上北山半山腰的枫林,在一方小小的青冢前停下脚步。
“喏,从礼部抄来的,你要的入宫女官名册。”
说罢,将一双筷子摆在碗上,又顺手收了青石旁的空碗。
那是我正月初五时给他送来的饺子。
忘了……我在心底凄然一叹,口中却应道:“兄长说得是。”
真是个讨厌的家伙。
幸而本日的大街冷巷皆熙攘,饶是紫烟如许的妙手也行走不快,我得以一起尾随,直至来到了一座青瓦高墙下。
不但在朝堂大将瘦子骂得狗血淋头,还将瘦子的两位恩师黄淮、杨溥拘系下狱,以示惩戒。
或许是瘦子与三皇子暗中达成了某种买卖,或许是三皇子有如日中天的二皇子撑腰,管它呢,与我何干?
“你肯定,这是紫烟?”潘公子望着我画出的中年宫女问道。
紫烟?
这也是个拼爹的期间。
徒留我在门外迷惑了一阵,回身向潘公子府邸走去。
至于那位真正的杨清月,两日前的早晨被我师父迷晕偷出,待她醒来,扮作宫中小寺人模样的我,一脸遗憾地奉告她,在最后一轮检查中落第,无缘入宫。然宫中发放白银二百两,作为返乡费。
我想了想,畴昔挑了一只白兔和一只鹦哥样的,筹算给阿暖带归去。这丫头自从我一蹶不振以来,每日鞍前马后地照顾着,人都瘦了一圈。
我暗叹着摇了点头,回身下山去。
一时候,朝野表里皆看出了太子的得宠。与之相反,随天子北征军功累累的二皇子朱高煦,名誉一起水涨船高,乃至当年天子那句“勉之”也被重新翻了出来,被朝堂上的故意者以为,陛下此次很能够有废掉太子,改立二皇子之意。
“我先前并不晓得你与奎木狼……”潘公子开口便有些说不下去,顿了顿方柔声道,“作为兄长,我还是要劝你一句:斯人已逝不复返,若不能放心,便迫本身忘了,还能好过些。”
自发这个话题很难聊下去,我干脆顾摆布而言他:“太子殿下迩来可好?”
回身见一一样穿玄色大氅的女子正里在摊前,从荷包里摸出枚铜钱递给老板,一截手腕从玄色衣袖中露了出来,现出一朵小而鲜红的妖花。
而成为军器买家替罪羊的,是徐记船厂的徐老板,以谋反之罪被满门抄斩。
“暂住于四方馆学习宫中礼节,五今后便要入宫。”箕水豹不明觉厉地望我一眼,“你……要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