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一阵发痛，眼泪都要掉了下来：打成如许还逞豪杰……
“箕水豹兄弟公然硬气，是条豪杰！”
“好。我宫里另有几卷素色云锦，做佛经封皮甚好，明日让人给你送去……太子妃此来何事？”
这绯闻传得，竟然连皇后都晓得了……我脸颊一红，低声道：“恐怕恰是臣女。”又从速补上一句，“但臣女与殿下朋友之交，并无别的。”
见前殿没有半点亮光，乌黑一片，我们便一起今后院摸去。
徐皇后听闻，目光一转：“久闻宫中人闲传，炽儿在官方觅了个红颜知己，秀外慧中机灵过人，便是你罢？”
这话说得诡异，我不由打了个寒噤，然来不及胡思乱想，便被豹子拉着一起向西，在一座偏殿窗外停下来。
豹子讲得声情并茂，配上半夜半夜天，实在令人有些后颈发凉：“……然后呢？”
“平身罢。”徐皇后说话间，将手中几本佛经递到身边的我手里，又对太子妃淡淡道：“你们东宫这女官选得不错，装帧技术纯熟精美，我瞧着喜好。且让她替我将这几本佛经补葺一番。”
徐皇后眼波一黯，低头饮茶，没了再往下讲的意义，但接下来的情节已无甚不测，不过是世俗家世的棒打鸳鸯，有缘终无份罢了。
豹子做个“禁声”的手势，干脆伏下身将耳朵切近空中，屏息聆听了一阵，起家对我低语：“地下有动静……”
鬼金羊绝望之情溢于言表，挥手让人将我放了下来，目光却落在豹子身上：“此人乃是自夸水性天下第一的箕水豹，锦衣卫二十八宿中人……刀九，你若杀了他，主上面前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真正的素心姑姑，能够早就死了。”我有些迷惑，“既然顺妃情愿让紫烟冒充素心待在她身边，便申明她与二皇子早已通同一气。只是我不明白，二皇子皋牢一个打入冷宫的失势妃子，又有何用处呢？”
箕水豹亦抬眼打量了刀九一眼，忽而笑道：“看你也是个技艺高强之人，敢不敢将你豹爷爷放开打一场，你若打得赢我，这条命拿去无妨！”
我模糊想起来，此人我是见过的。
我瞥一眼太子妃，见她脸上青白一阵，终咬牙道：“无事，特来向母后存候。”
正踌躇要不要迫于压力向这只羊“临时”服个软，便听门口传来一声“且慢”。
我俩这一唱一和，让鬼金羊一张土黄面皮都白了几分，咬牙道：“死生不复相见……好，我这就遂了你的心愿！来人，送他们去见阎王！”
面前此人，身形肥胖如同麻杆，棕玄色面皮上，一道蜈蚣似的长疤从左太阳穴延长至右嘴角，看起来面向格外骇人。
正如豹子的描述，乾西殿后院一片杂草丛生，格外萧瑟。加上方才传闻的白骨之事，让我每一步都谨慎翼翼，恐怕哪一步踩在了别人的天灵盖上。
“哎，师门不幸啊！”
徐皇后却笑了：“你这丫头，性子与我年青时，倒有几分相像。年纪轻简便要赡老抚幼，也是苦了你了。只是，你方才神采仓促地闯进坤宁宫，又是为何？”
我说着向身边看去，却惊悚地发明：身边那里另有豹子的身影？
便见一个身形肥胖，背缚长刀的黑衣人疾步而来，冷眼扫过我俩，在鬼金羊耳边道：“主上有令，速带这女子去见他。”
“白骨被值守乾西殿的老寺人瞥见，吓得七魂飞了五魄，便要去处金吾卫禀报，却被顺妃按了下来，说不过是本身养的狗死了，埋在了后院里，不必大惊小怪。”豹子不屑地撇嘴，“老寺人不敢多言，心中却敞亮得很：顺妃那条小巴儿狗，还没个板凳高，那里来尺长的骨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