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情话说得实在撩人,我立时红了一张脸,刚要开口,却闻耳畔一阵“啧啧”之声。
他顺势拉了我的手,在石桌前坐下,“娘子的生辰,为夫日日放在心上,如何能忘了。”
“你如何亲身来了?”李雷换了刑部的礼服,局促得直搓手,“你现在但是皇上亲封的郡主,来给我戋戋一个六品官送贺礼,有失身份啊!”
只盼他来生做个心肠纯真之人,琴棋书画、诗酒风月,萧洒地度过平生。
“都雅么?”
后花圃两株桂花树上,挂了五六盏粉红的荷花灯,融融的灯光覆盖着树下一张石桌,桌上几个精美小菜并一壶酒,另有两支摇摆的红烛。
我乃至脑补出了宿世,白衣白帽的大夫一脸凝重地问产妇家眷,保大还是保小如许性命攸关的题目。
自一年前,我爹因“机遇”终与徐皇后见了一面,二人在城外的潭柘寺共饮了半个时候的茶,返来后浑浑噩噩了半辈子的老爹便改头换面普通,将昔日的琴棋书画、装帧印刷等十八般技艺十足拾了起来,日日忙得不亦乐乎。
却被他一脸莫名笑容,不由分辩地揽了肩膀今后花圃走。
我深觉得,这对我师父也算是种赔偿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眼中光芒闪动,“你何时备下的?”
阿暖放下葡萄想了一想,俄然蓦地弹了起来,比划说她在云祥坊定制的喜服,说好了月初去取,若我不提示她倒忘了。
我愁闷了一上午的表情,在这两个小团子娇娇软软的呼喊里,终变得安静和顺。
从冷女人到秦夫人,我暗自祭奠我那逝去的芳华。
我哈腰将两岁半的秦湘抱在怀里,却惹得一样两岁半的秦逸忿忿不平,“哼”了一声甩开我手去,以表达对他娘亲我向来厚此薄彼的不满。
初夏的天井中,响着三两声的蝉鸣,只见阿暖单独坐在院中的石井栏上,低头缝制着一件湖蓝色的直裰,神情甚为专注。
可见人生有没有动力,确是分歧。
与阿暖并排坐在石井栏上吃着酸甜的葡萄,我随口问道。
闻名誉去,见我家花圃矮墙之上,亢金龙和危月燕两口儿正并排坐着,危月燕手里乃至还捧着一把瓜子,仿佛一副VIP席看言情片的模样。
幸甚的是,小丫头秦湘自打娘胎里出来,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位白发白须的师爷爷,因而骨子里对他自带好感,两日不见便哭着要找师爷爷抱,且自幼便对各种草药有天生兴趣,生生将我师父变成了护娃狂魔。
我掂了掂那沉甸甸的荷包,对劲笑道:“还是我弟弟送得实惠。”却美滋滋地将玉簪子插上了发髻。
“阿暖,今儿是甚么日子?”
说着从怀里取出个精美锦盒,翻开来是一只通体碧透的并蒂莲玉簪子,“听闻这是北都城当下时髦的格式,我前月便叮嘱人去买,适值昨日送了来。”又想起甚么似的,取出个红艳艳的荷包递到我手上,“喏,这是小树托人给你送来的生辰贺礼。”
直至月上三竿,秦朗放工返来,两个小团子已玩得疲累,跟他们的爹道了个晚安,便被奶娘抱去睡了。
徒留我一人坐在井边,空虚,孤单,冷。
临行前,小树与阿暖执手在我爹面前跪下,将二人的婚事定了下来。
夏大人神医妙手,当即宣布,乃是一对龙凤双生子。
我只得无法教诲:“你是个男孩子,男孩子便应如你爹般顶天登时,做个伟岸男人,哪有不时讨抱的?”
“娘亲!娘亲!”
不由笑着去刮他高挺的鼻梁:“你娘子太美,把你看傻了?”
阿暖脸上一红站起家来,娇嗔地望我一眼,接过我手上的葡萄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