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在羽宏还没跟她抛清干系前,她若逃了,或是再被人掳走,岂不又要让南宫世家背负洗刷不清的臭名。
凌霄的表情平复下来,再看绿荷穿戴粗布的棉衣,头发随便束着,身上一件金饰也没带,想着她走后,绿荷在这府内的日子必然不好过吧。
凌霄忍着内心的泪,笑了,恍忽的上了马车,只想着回到都城见过娘亲就削发,像她这类名节已毁的女子,不管走到那里也都只会被人嫌弃,不如去当姑子倒也平静。
她跟着他刚一走出帐篷,不远处的一个兵士扑灭了一支向天冲的烟花,刹时如流星般冲上天的烟花,似花朵在夜空绽放。
羽宏为她倒了杯热茶,“再别本身出去漫步,有甚么事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绿荷抹了抹泪,道:“杜鹃被镇国夫人派到了音雪那边,音雪眼看将近生了,说是服侍的人不敷用。其他丫环仆人也都分拨到了别的院落。”
凌霄却笑不起来,又急又心焦,看皇上派来的御林军那步地,必定不会轻饶他。
羽宏像个欢畅的孩子似的拉着她往外走,“出去瞧瞧,或许还能看到炊火。虽远不及都城热烈,但也总该有点过年的氛围。”
只见绿荷从屋内飞似的跑了出去,看到凌霄未语泪先流。
凌霄推开院门,只觉比之前清冷了好多,不再是国公府内最新奇富丽的院落,倒像是无人居住的废院。
常安拦住她,道:“老爷叮咛在没回都城之前让我看着你,以免再出甚么岔子,请你不要让我难做。”
“我记得客岁过年在相府你也置了几件新的绸缎袄子,如何没穿?另有平时你从不摘下来的那对金叶耳环,如何也不戴了?产生甚么事了?你一小我在府里是不是受了甚么委曲?”
除夕了,明日又是新的一年。
镇国公说得对,他对她只是一时的怜悯和惭愧,等回到都城要面对的事太多,即便他们都已有了执子之手相携到老的至心,但这份情已不容于世。
绿荷本要止住的眼泪,又流了出来,噗通跪下,哭道:“蜜斯,镇国夫人说过几日就要让人牙子来把我给卖掉,你必然要救救我!”
不过有镇国公和夫人亲身出面求皇上放过羽宏,皇上总会顾念到南宫世家在朝中的权势以及皇后的感受,多数会放了羽宏,如许想着她就心安了些。
羽宏被绑进囚车时还不忘对她笑着,无所谓的道:“不消担忧,回府等我,我很快就会返来的。”
羽宏用暖和的大手牵住她的手,让她放心道:“你大抵已忘了日子,明天是除夕。兵士们都想家了,竟也能从废墟般的平州城里找出爆仗来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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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国夫人本在府里翘首盼着夫君和儿子安然返来,却只盼来了凌霄一人,得知羽宏已被押入大牢,也慌了神,得空理睬凌霄,只说要顿时去宫中见皇后。
羽宏可贵见凌霄如许和顺委宛的对他笑,不由走畴昔轻抚她的发髻,他们悄悄的都没再说甚么,恩爱默契的像老夫老妻。
“哦,刚夺回平州城,爹必然很忙。”凌霄笑意浅浅的看着他,恐怕他瞧出甚么端倪。
回到紫竹院恍若隔世,还觉得本身永久回不来了。
在羽宏面前强装笑容,不敢透露半分,见绿荷一哭,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的大哭。
她和羽宏相视一笑,笑容如烟花般残暴,心中乌黑落寞似黑夜,幸运老是如此的长久,从今今后尘凡中的喧哗繁华,爱恨情长与她再无干系,她将会在清冷的寺庙了结此生。
“是谁诬告你偷东西的,你喝口水,好好的说。”凌霄心烦意乱,没想到一回京羽宏先是被抓了起来,绿荷又是被人诬告。
“甚么!可你是我的陪嫁丫环,镇国夫报酬甚么要卖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