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景阳宫中,玉菱叮嘱斑斓:“彻夜看到的事,一辈子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!”
刘三宝谨慎的问道:“陛下,要见她吗?”
她刚走到宫殿的台阶下,就有一个寺人迎上她,道:“昭仪娘娘,皇上不在殿内,才下朝就赶着出宫了。”
这夜太静了,那梨花木的寿星献桃拐杖敲击在昭和宫白玉石铺成的地上,收回如冰块被击碎般震民气魄的声音,玉菱借着月光看到已满头白发的镇国夫人又急又怒的走进昭和宫。
玉菱走进大殿,殿内已变成了灵堂,案上放着德妃的牌位,两边点着白烛,火线放着德妃的棺柩,棺柩上的盖子还未封上。两个宫女跪在一旁往火盆里不竭的添元宝纸钱。
玉菱走到棺柩前,殿内的烛光太暗,看不清德妃躺在棺柩里的模样。一个宫女将小巧的宫灯提到棺柩上面,让玉菱瞻仰德妃的遗容。
玉菱看德妃着正二品妃嫔的朝服盛装躺在内里,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,已看不出死时的惨状。
玉菱悄悄分开昭和宫,夜色如墨,在回景阳宫的路上,想着,如果德妃的灵魂还逗留在昭和宫内,看到因为她的死,皇上如此悲伤,她或许会感觉这平生都是值得的。
镇国夫人稳住本身的身材,冷酷的掰开皇上扶着本身的手,不再看皇上,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迈出殿外,长笑自语道:“恨人间总无常,君恩难测,天子一怒,伏尸千里。。。。。。”
斑斓在窗边看到镇国夫人竟然打了皇上,吓得差点叫出声了,玉菱快速的捂住她的嘴巴,狠狠的用眼神警告她,她才稳住神。
“不消了,等皇上回宫后,本宫再亲身呈给皇上吧。”玉菱想到从小到大镇国夫人对她的恩典,泪光已蒙在了眼上。
镇国夫人打完三杖已是气喘嘘嘘,扶着拐杖都有些站不稳。
镇国夫人举起拐杖用力打在皇上的背上,皇上被打得向前踉跄的掺了两步。
皇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,忍着背上痛,扶住镇国夫人,道:“王伯母,千万不要伤了身子,作为皇上,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玉菱拿着食盒的手直颤栗,呢喃道:“老夫人殁了?昨夜她还好好地!”
那寺人答道:“传闻是镇国夫人昨夜殁了。”
她看到雍王超脱中带着不羁的笑容,道:“小菱儿,你如何这么怕痒,我只是悄悄碰了一下罢了。”
玉菱退出了殿外,却没分开昭和宫,而是绕道大殿的一处窗户边。斑斓惊骇的小声问道:“娘娘,我们站在这里干吗?不回宫吗?”
玉菱算着皇上应当已经下朝,便用食盒装着汤,来到皇上住的月华殿。
她正欲回身回宫时,蓦地间见到了雍王,正朝月华殿走来。
玉菱只要筹办退出殿外,这时在殿外候着的刘三宝出去禀告道:“陛下,镇国夫人求见!”
雍王一身暗紫色的锦袍,头发一丝稳定的束在金冠下,他的神态夷易如常,看到玉菱时也有些不测。
皇大将镇国夫人扶入殿内,不忍心的指着棺柩,道:“知墨在那边。”
皇上抬开端,眼中折射出泪光,软弱之极的道:“老夫人也来了?”
大殿内皇上如雕像般立在那边,皇上的脸背着光,玉菱虽看不清皇上的神采,但皇上身上披收回来的深切骨髓的哀恸如海潮般弥散在殿内。
玉菱不由也想起了本身的哀思,含泪道:“陛下,德妃娘娘虽不该一时打动帮忙谋逆的周驸马,但她常日对臣妾多有照顾,她走了,臣妾也该来送送。”
皇上拉着镇国夫人,哽咽道:“老夫人,知墨她已死了。不会再醒来了。”
此时的皇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浅显的老者,没有了昔日的严肃,因为落空亲人而茫然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