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甚好,臣弟求之不得,多谢皇兄。正则,灵均还不从速过来伸谢皇恩!”惠亲王躬身一鞠行了一礼,又回身向两个孩子斥道。
天子与众兄弟子侄举觞相乐,氛围热烈。天子左手边坐着三郡主的生父忠亲王。忠亲王约二十五六岁,剑眉星目,微黑的脸庞棱角清楚,削薄轻抿的嘴唇虽带着笑意,但让人感受冷傲孤清,凛然生威。吴青心想,这通体的王者气度,或许是在边关多年交战,磨砺出来的迫人杀气吧。
笑闹了一回,惠亲王又问道:“十三mm过了年应当有十八岁了吧!也不知婚期定在何时?”
而此时的二皇子却在内心迟疑策画,他想借着此次家宴向皇上请旨赐婚。他感觉自小父皇对他就不正视,又到处受皇后的压抑。生母曾贵仪当年因难产归天后,外祖家紧跟着式微了。
这场闹剧让人啼笑皆非,倒将宴席的氛围搅得更加欢乐轻松。
“有何不成,正则和灵均是朕远亲的侄子,朕的皇子也未几,他们兄弟几个年事又相仿,原该在一处多靠近靠近。承晖苑另有一处长春居空着,开课今后便让这两个孩子搬出来,和秉德、敏知、涤非住在一处,课业上还能相互切磋,共同进步。”天子捻须笑道。
吴青囧里个囧,这个臭小子是在剖明吗?只好含混地回道:“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儿呢!”
兄弟三人嗟叹了一回,惠亲王又笑问道:“秉德也有十五了吧?皇兄有没有为他选个好妻室。”
这一天,延寿宫非常的热烈,到处都在洒打扫尘,大家欢天喜地。一大早,大官令便监督着众内监宫女筹办了祭灶的糖瓜、红鸡蛋、面汤和米酒。尚食局也预备了灶糖、火烧、糖糕、油饼和饺子充作早晨宴席的点心。
惠亲王心有不忍,上前一步,躬身进言道:“皇兄,秉德言辞诚心,诚恳正意。少年动情最是难耐,皇兄何不成全于他,也算是谱就一段后代嘉话。”
天子神采一变,斥道:“后代婚姻自有父母做主,哪容你置喙。你这是中了甚么邪,说出这些混账话。”
忠亲王哭笑不得,点头感喟。这副“该拿你如何办的模样”让忠亲王冷若冰山的气势直接破功。
二皇子抬开端,脸上尤垂着泪,回道:“父皇,儿臣已故意悦之人,恳请父皇成全。”
吴青站在四殿下身后,看着桌上摆放的各色食品暗自腹诽:这家宴的菜肴点心,用料都极其浅显,烹制体例也很原始,还及不上当代人在星级饭店里的消耗来得豪侈。
天子看了眼垂着头苦衷重重的二皇子,皱了下眉,说道:“前些日子倒是和皇后商讨过此事,择了几小我选,当今还没有结论。这事倒也不急,再看看吧!”
天子乌青着脸问道:“孝子,家宴上何故这般作态?”
“原该如此,婚姻大事不能仓促。若得佳妻,情深契露,便是做天上神仙都不换。当年九弟和王妃这对神仙眷侣羡煞多少旁人啊!”
四殿下点了点头,幽幽叹道:“情独私怀,谁者可语?青儿,你会永久和我在一起,对吗?”
年节底下,碍于两位皇叔的面子,父皇不会过量惩罚他。再有两位皇叔在旁相劝,说不定真能如他所愿,娶得才子归。想到这儿,二皇子鼓足勇气,起家离席,跪到皇上面前哽咽道:“父皇,儿臣有一事相求。”
惠亲王嘴巴一咧,嘲笑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嘛!弟妹活着的时候,你四嫂没少在我耳边叨叨你们的事情,话里话外要我多学学你如何心疼老婆。当今我就多说这么一句,你就姑息着听吧!”
宴会在难堪的氛围中草草结束。昆玉殿的书房里,四殿下坐在椅上怔怔地想着苦衷。半晌才抬开端问道:“青儿,你说我二哥做的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