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笙悄悄笑了起来,垂目唤了一声,“二哥哥。”复又湛然笑道,“你胆量仍然这么大,竟连宫里都敢安排私会,传将出去我们可当真不要做人了。”
那声音笑得愈发明媚,半晌方转为悠悠嗟叹,“周大蜜斯的脾气,当真是暴躁得紧。孤王不过感觉刚才那出戏出色至极,大蜜斯实在不必如此惊惧。”
薛峥一笑道,“若非如此,我又如何才气见获得你?”他缓缓前行几步,停在周元笙面前,终是和她保持着一臂之遥的间隔,低声道,“我便盼着能让人撞破,才遂了我的心愿。”
薛峥面色一沉,道,“你是说那首郎骑胡马来,妾居风烟里的长干曲?”周元笙怆然点头,道,“是,别再念出来,我不忍闻。二哥哥,你既听过,那么便该晓得京师中人反应,我如何还能好得起来。”薛峥蹙眉叹道,“阿笙,这些闲话并不与你相干,明敏如你,莫非不知这是有人决计为之,为的就是要借诽谤姑母,乱你心智。”
行过一阵,俄然火线迎上一名年长内臣,脸孔非常慈爱,神态亦非常恭谨,略一欠身,道,“周女人久等了,我受薛少爷之托在此恭候,这就带女人前去景阳宫。”
薛峥倒吸一口气,略带不满道,“天然不会是真的,你怎能轻信谎言,本身诽谤起姑母来?”
如此模样岂会令人等闲健忘,周元笙心中气血翻涌,万没推测竟会在此地得遇这玉面夜叉——宁王李锡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