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笙不觉得意,嫣然浅笑,纤纤玉指轻巧的掠上他胸前领口,柔声道,“那么你现在,是在同本身的心博弈?”
周元笙微微一怔,待要强词解释,却觉到手上一松,他的手指带着温热的力度,迅捷剥落了紧紧包裹在她身材上的中衣。她缓缓笑开来,眼底有摇漾的潋滟柔光,樱唇微微开启,仿佛等候着他再度覆上那几近霸道的拥吻。
李锡琮晓得她不过是逞口舌之快,轻笑一声也不睬会,借着这工夫平复气味,末端唇角挂笑,似不经意道,“你的妆花了,且去卸了罢。”
她初时犹自挣扎,垂垂地便有些晕眩起来。那两片薄唇枯燥暖和,并不柔嫩,亦不甚粗糙,裹挟着一股刁悍的气味,铺天盖地的将她围住。她终是有力再做抵挡,放弃地阖上双目,任由他凌厉的撬开唇齿,侵袭上她欲拒还迎的颤颤舌尖。
周元笙轻嗤道,“所答非所问,你在避重就轻。”李锡琮转过甚,凑在她鬓边嗅了嗅,闲闲道,“我恍忽闻到一股醋意,仿佛是从娘子身上来的。”周元笙翻回身子,对着他的脸,道,“你果然有能令我妒忌的人?无妨直言说说看。”
镜中将将映出身后之人冷酷疏离的谛视,不像在看一个世人称羡的美人,倒像是在看一件华丽却并不惹他爱好的物事。那样的神情落在铜镜中,刺痛了她的双目。她因而幡然记起,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一场各取所需的算计里,没有花团锦簇,没有两情相悦,他不爱她,她也不爱他。
胭脂洗去,暴露一张莹白似玉的柔滑面庞,年青就有最好的气色,不必妆点已是实足动听心魄。她看着本身恰如远山普通的眉形,俄然笑了出来。李锡琮说的不错,她的面貌过分都丽妖娆,是该佐以平淡悠远的黛眉,只是他又是何时开端察看得这般详确入微?
李锡琮眼望着她,蓦地伸臂抓住了她的手。周元笙笑问,“你的手老是这般热么?”李锡琮点头,低低道,“你的指尖却老是寒凉似水――你在惊骇甚么?”
周元笙心头悄悄发颤,嘴上不依不饶道,“王爷脸红了呢,本来也晓得羞臊。”一面打量,一面盈盈笑道,“这大半年风景,作养的皮肤都白了,若不如此,还真不好瞧出脸上色彩。”
周元笙一惊,下认识偏过甚去,但是他的目标并不是那根发钗。他的手落在她头上,有着炙热的温度和没法顺从的力量,一下便将她的脸扳了过来,未及她做出任何反应,也未及她说出任何言语,他的唇已挡住了她的口。
周元笙双眉一挑,道,“我不信,那东西不是号称早就绝版,人间无存了么?”
周元笙缓缓回顾,灿然一笑,伸手拔去了束在发髻上的最后一根金钗,如墨如云的长发倏然下落,逶迤垂散在她的肩头。
李锡琮唇角微扬,神情非常得意,摇首道,“那算甚么,我有更好的。”他俯在她耳畔,低声笑道,“赵子昂的三十六手,你必然没看过。赶明儿拿给你瞧。”
李锡琮闻言,抬头笑道,“这话说的是,你原比平常女子多了一份胆量。”笑了一阵,复又点头道,“旁人新婚甚么模样,我无从晓得。你这也算问道于盲了。”
他的手伸向她,顺势就要拔去她头上金钗!周元笙一激灵,猛地向后蹭了蹭,瞋目相向,口中却不肯认输道,“好不害臊!试便试罢,做甚么只脱我的衣裳!”
李锡琮歪在枕上,饶有兴趣的察看着这一幕,眸中闪过一丝澄亮的光,不过转眼即逝,继而眯起双目,淡淡笑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