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茱儿紧盯着雄震,等着他的答复。
“好。”
天齐帝经任梦曦吹了一阵枕头风,命令传雄震进宫,一来是为了拉拢他与吴茱儿父女相认,二来是为了问清楚太史擎的下落。
她心有所感,却没吱声,昨晚月娘特地叮咛过她,临时不要在天齐帝面前闪现她过耳不忘的天赋。
吴茱儿听到太史擎的名字,顿时便从莫名的哀痛中复苏过来。
“恰是此曲,还是爱妃懂朕。”
“来得真不是时候,”天齐帝被搅了谈兴,有些不悦:“叫他出去。”
吴茱儿立在一旁,听不懂他们聊的甚么旋宫转调之法,但她看得懂那琴谱上画的人手操琴的行动,另有中间的注解。
天齐帝摆了摆手,叫他起来:“朕不是叫你过来叩首的,你从速起来,瞧瞧这是不是你苦寻多年的女儿。”
固然吴茱儿早就听凭梦曦断言,雄震不敢不认她这个女儿,特别是在天齐帝面前,不管如何都不会透露他拿胎记做局,找了个假女儿给天齐帝下毒,坑害东林党的事。
天齐帝点头:“说的就是他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雄震一头雾水地承诺下来,看看天齐帝,又看看任梦曦,最后把目光落在吴茱儿身上,猜疑地小声问道:
吴茱儿手脚都不晓得该往哪儿摆,脑门抵在雄震肩上,听着他的哭音,竟被传染,心中蓦地生出一股酸涩,眼中涌出一股热流,想也不想伸手抱住了雄震的后背,一个字几近是脱口而出:
天齐帝痴迷乐律,一聊起乐理之事便沉湎此中,滚滚不断起来。任梦曦身为其中俊彦,不但能够接得住他的话,还能举一反三,常常能够提出让他耳目一新的见地,令他鼓掌奖饰。
“臣底子没见过太史擎啊。”雄震一脸苍茫道。
“非论大伴见没见过太史公子,别人在诏狱里关着总归是真的,还望大伴亲身走一趟,把人从牢里放出来,好叫茱儿放心。”
皇宫里的人,向来不会在天齐帝面前称呼雄震九千岁,但也不敢直呼其名,就随了天齐帝的风俗,叫他大伴,意为陪着天齐帝从小长大的火伴。
“看来你都晓得了,”天齐帝面带笑意,指着吴茱儿对雄震道:“这女人是谁,就不必朕为你先容了吧?”
“爹。”
雄震连连点头,言语冲动:“岳东莱都奉告臣了,臣正想进宫呢,就得了万岁爷召见,路上差点把鞋子跑丢了,还在东华门绊了一跤……臣谢主隆恩。”
可现在见到雄震情真意切的模样,吴茱儿还是感到一阵别扭,若非她清清楚楚晓得,本身不是雄震的女儿,真要觉得本身多了一个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