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冷声道:“宁儿啊,山杏她们要去,你可不准去。”

江氏勾唇一笑,非常欢乐,就但愿江若宁撤销动机,固然河德秀没有明说江若宁的出身,但江氏感觉,不管是江若宁的聪明劲,还是江若宁的面貌,都不像是平凡人家的孩子。

江氏诘问过:“她爹娘是……”

“娘,你别问了,都城富朱紫家哪家没有长和短,主子们的事,不是我能非议的。主子信我,才把她交给我安设。娘,你替我好好把她养大,你……就拿她适时媛蜜斯普通娇养,让她和都城的大师蜜斯一样读书识字、学本领。”

江氏听了江若宁所讲,又将江若宁送到镇上读书,虽说每日迟早都要走大半个时候山路,可有哥哥们轮番接送,日子倒也安然无忧。中午,江若宁就在镇上的私塾吃一顿,到傍晚的时候,哥哥们自会去接她。

河德秀点了点头,“金饰先别动,这是她亲娘留给她的。内里的银子是给她花消的,将来大些,少不得要用。”

江若宁瞟了一眼,如果硬来怕是不成,嘻笑道:“姥姥,我不去!早前还挺自傲的,今儿与大翠、山杏她们的绣活一比,打击得我都没信心了,大翠还笑话我配的线太素呢,说我的针法不对。”

江氏直勾勾地看着江若宁,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。

河舅母扁了一下嘴:必定不是德秀的女儿,如果是,除非是德秀爬了宋家爷们的床生下的,这类事在大宅门里常常产生。

德秀服侍的那家大\奶奶病早就好了,十三年了,为甚么就不提把孩子接归去?

江若宁“哦”了一声,做了十坛子的萝卜醋,竟只卖了二两银子,这也太打击人了,偏老张还说因那醋香,给了他们好代价。

即便宋家现在没来接江若宁归去,许来岁就会接走,毕竟江若宁有十三四岁了,已经到了该议亲的时候。这大户人家的蜜斯,不都是这个年纪议亲的么。在她父母接她分开前,江氏只想用心带好她,不给人留下话柄,到底河德秀一家还在宋府当差,也算是对得起自儿个的女儿。

德秀不是大宅门的姨娘,她嫁的是宋大\奶奶陪嫁铺子上的管事,现在都有两个儿子,一个是宋家大少爷身边的小厮,一个是三少爷身边的书僮,传闻那大小子也学了好些本领,能文能武,比他家的三个儿子都强。

大牛一扬牛鞭便往镇子方向移去了,过了仁和镇再往南行上十七八里路就能到达青溪县城。

瞧得河舅母的儿媳刘翠钿经常绿了眼睛,一脸恋慕地眼馋得紧。

河舅母道:“你当绣女是大家能做的?从早坐到晚,有的还要熬夜,最是个辛苦活,虽说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,还真不是人干的,哪有在家里的好。你留在家里,帮着舅母腌萝卜丝。客岁,你做的萝卜醋镇上杂货铺的老张说卖得最好,转头你帮舅母做萝卜醋。”

第三天夜里,江若宁早早就回屋睡下了。

这些年,江氏一向服膺河德秀的叮咛,这也是她送江若宁去镇上私塾读书,每年都会给江若宁缝新衣的原因。

河德秀不说江若宁的出身,江氏也向来不问。

婚后,江氏生了一双后代,儿子河德平,女儿河德秀,就在河德平十三岁那年,河宗胜帮人打石,石山坍塌被砸丧命。为了安葬河宗胜,江氏只得寻了县城熟悉的人牙子,走了门道,将十岁的女儿河德秀卖入都城富朱紫家为丫头。

江若宁在山杏家做了一会女红,捧着笸箩回家吃晚餐。

河舅母现在浮想连翩,“娘,宁儿是不是东军都督宋家的蜜斯?”

河德秀为何不说,想来是庇护他们,大户人家的后宅,哪家没有一些风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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