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舅母想了一阵,“土柱说了,说是宋家成了皇亲国戚,原在皇恩寺静修的二皇子妃被太子接出来了,现在……仿佛成了太子宫良媛。”
江若宁起家去了厨房,很快取了两副碗筷,又取了一盘馒头、包子摆上。
江若宁瞪大眼睛,阿宝长得这么像她,而她长得像宋清尘,江若宁一早就晓得,她乃至以为,她的亲生父母就是东军都督府宋产业家老爷、当家太太。
二妞厥后不乐意,是她说卖她给哥哥娶妻。
河舅母忙道:“昨儿早晨,河十七到我们家说了你的事。我的个天啦,你姥姥和你娘舅几乎没被你担忧死,整整一宿,你娘舅就在床上烙饼子。天还未亮,就催着我过来一探究竟,宁儿呀,你说你……”怪她吗?
温如山当初想娶的女子是宋清尘。
“死了?”姥姥沉吟着,“儿媳妇,你可记得上回土柱返来与我们提过的事?”
河舅母面有动容,江若宁并不是河家的亲外甥女,可她为了让百口过上好日子,能吃饱穿暖,竟然做出了如许的捐躯。她想抱怨两句,却如何也说不出口,不管曾经对江若宁如何,但比来这几年,河舅母是真的喜好江若宁,拿她当自家女儿普通对待,她乃至还常去找媒婆,让媒婆给江若宁寻几门好婚事。
照河十七的说法,这温大人但是千里挑一的好夫婿,要家世有家世,要才学有才学,要模样这也是出挑的俊朗啊。
江若宁低头道:“温大人说她死了。”
而这些正妃,多是王谢望族的嫡女,身份崇高,如有后代的,自要哺养后代,没有后代的或是过继其他皇子的孩子,又或是将庶出的后代过继来,原就是嫡母嘛,庶出的也唤她一声“母亲”。
江若宁想了半晌,“二妞,去院子喂阿宝。”
宋清尘死了,却要她给阿宝扮演母亲的角色。
她持续用饭。
河舅母“啊呀”一声放开姥姥,快驰驱近。重新到脚地打量着女童,“宁儿呀。这么大的事,你如何不与我们说一声,你瞒着我们结婚,连孩子都生了……”
河舅母道:“还踌躇甚么呀,既然官媒署的卷宗里记录的是你和他的名字,你就是嫡妻德配,这但是镇北王府至公子之妻,是多少王谢闺秀都遇不上的功德,既然错都错了,宁儿呀,就这么过吧,我瞧着挺好。”
姥姥在河舅母搀扶下自边角门处出去。姥姥昂首一望,就见江若宁正与一个女童坐在桌前用饭。
二妞点了一下头。
可这孩子竟长得很像江若宁。
宋清尘与江若宁是亲姐妹,这一向是江氏与河舅母根深蒂固的观点。一,宋清尘的面貌与江若宁长得像;二,当年河德秀将江若宁抱到河家时,就曾再三提到过“奶奶”。
在姥姥看来,她的外孙女就是最好的,如何也要挑个好的配江若宁。可她瞧得上的,人家一听江若宁的环境,立马就点头。
“姥姥可用过早餐了?”
以是,这孩子不是江若宁生的。
河舅母蓦地忆起,当年他们让水柱进城来寻江若宁,当时仿佛传闻江若宁在灵隐寺祈福抄经,本来就是那几天生了变故。
不能怪啊!
姥姥一看那小女童,瞧上去也是三岁模样大小,再往前推,就是四年前,当时候江若宁才多大?尚未及笄,如何能够生孩子?
姥姥轻喝一声“住嘴”,她脑筋是笨的么?她们一手将江若宁养大的,江若宁向来没分开过她们的跟前长达一个月的,虽说江若宁带着几个下人住在县城,可每个月都要回安然村看望长辈,若江若宁真有了身孕,姥姥又岂会瞧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