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已候了一个时候,这会子总算听到实信,一时候原有些怠倦的、慵懒的,尽数打足了精力。神采奕奕地望着宫门方向。
天子一回身,道:“众爱卿都退下吧。”
天子抱拳应道:“儿臣服从。”
上回太子要娶宋清尘,凤舞公主到畅园讨情,是她下了懿旨。着凤舞送回宫中,天子这才应允太子纳宋清尘入太子宫。
“那你明儿就别去了。”
太后又打量着天子,轻声道:“休要劳命伤财,统统从简,磕了头就各自去忙,宫宴也要从简,够吃就行,莫要华侈食品,虽是乱世天下,能省则省。”
他可没胡涂,别当他胡涂了,他一个干瘪体弱的老头,那里抱得动这么大个头的男人。
刘贵妃唤了嬷嬷、寺人过来,低声叮咛了几句,笑盈盈迎近,“臣媳给母后存候!”
宋清尘好不轻易追上了正想插话,不想敏王府的至公子追了上来,甜甜一笑,“皇祖母,孙儿给你请了梨园梨园,他日带他们给你唱戏。”
“宫宴结束后,你与植儿来荣寿宫,且说说那桩胡涂事,我瞧你们,是不是把哀家气得跟太上皇一样才肯甘心,哀家这都造了甚么孽,摊上你们这类儿孙。”一回身,她会上肩舆,气哼哼地扫罢天子与容王。
她摆了摆手,“哀家累了,且归去小憩半晌,先摆茶点垫垫肚子,赏花说话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太上皇坐在肩舆上,扭来扭去的张望,看着身侧跟着一大群男男女女,清一色一个比一个穿得富丽,“顺娘啊,他们是谁?跟着我们何为?”
“你倒是比你父皇还短长,二十五六岁便有十六个后代,哪几个是太子妃所出。”
太上皇扬动手,直直地盯着天子。“父皇!父皇!顺娘,那是朕父皇。你为甚么不让我见父皇……”
“朕抱你”他拧着眉头,“胡说,就你这么大个儿,朕抱得动你?”
自打太上皇得了胡涂病,太后便与太上皇在畅园行宫长住,至今算来已有好几年了,早前天子请了几次,太后都未回宫,可本日俄然就回京了。
宫乐喧天,人声鼎沸。只看到宫门处万紫千红,满是清一色的皇子、公主,大的二十多岁,小的方才七八个月大。一并的跟着人群,簇拥着两骑肩舆缓缓移来。
朝臣一个个汗滴滴啊。
如此昌大的宫宴,但是好久没有插手了。
太后汗颜。几年没返来,这么多人了?瞧着又添了很多人丁啊。
池三蜜斯面露委曲,“传闻贵妃娘娘在宫中设席替太后洗尘……”
敏王世子妃笑盈盈隧道:“皇祖母,几年没见,你老还是这么年青。头发还是黑亮如缎,便是孙媳妇的也没你的好。”
宋清尘挺着大肚,催着身边嬷嬷道:“倒是快些,太后最喜好本宫。”她气喘吁吁地好不轻易追上,却被敏王世子妃给抢了先,敏王世子妃娇俏的身子挡住宋清尘,直气得宋清尘想骂人。
太上皇猎奇地东张西望。不明白这么多的报酬甚簇拥着他们,“顺娘啊,这些人是干甚么的,这小子是谁?”
太后见侍从抬着太上皇走远,轻叹一声,“各位大臣也莫见笑,当年琪儿一去,太上皇就落下了这胡涂病。”
群臣拥戴。
温绯抱拳答道:“启禀太后,臣等不敢讽刺,太上皇舔犊情深,丧孙之痛,不堪打击才落了病根,此乃人之常情。”
太后打量了一番,“几年没见,你倒是一点没变,还是老模样,不错。”她夸罢了刘贵妃,蓦地转头,“明溪县主出宫!容王妃滚!镇北王府的人也给哀家滚归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