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眼目下,该如何办?
想到这里,她把屈起的腰杆直了直,说道:“奴婢谢过女人的恩情。女人说的不错,奴婢可没曾碰过二房一丁点不该碰的东西。奴婢不敢让女人在奶奶面前受斥,包管在三日以内,将这些东西全数都追返来!”
按说各房的下人奶奶们也有权力任免,但是华氏从金陵嫁过来路途悠远,以是出嫁时带来的下人并不很多,而现在二房的人大部分都是沈夫人拨过来的,她这里要整走一个刘嬷嬷轻易,转头又得面对下一个刘嬷嬷岂不是费事?
她跪在地下,额上的汗都冷得沁人。
青黛一一问畴昔,十小我里却没有一个收过碧水院的赏钱。
刘嬷嬷就如许跪在地下,四月天里,地上又没铺地毡,地砖老硬老硬地,没一会儿膝盖上就疼得钻心了。这里银子的事儿还没结论,沈雁这又让人查起库房来,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?
黄嬷嬷在前院里闻声上面人说碧水院明白日把门关上了,心下生疑,便就跑过来看了看,青黛在门口将她迎住了,说道:“嬷嬷如果无事,可晚些再来,这会子我们女人正在清理外务呢。”
刘嬷嬷白了脸,“奴婢不知……”
刘嬷嬷爬起来,揉着两只膝盖弯儿,一瘸一拐地出去了。
沈雁笑开端。
再说了,就是借沈宓的手来撤除她,沈夫人也必定会以为是华氏的主张,如果是以引来沈夫人的又一番针对,就真叫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了。
沈雁像是压根没瞥见,又从枕头底下拿出本册子,啪地丢到桌子上,说道:“去把院门儿关了,胭脂带着统统人对着这册子查查我们院儿,看看上头这些东西都还在不在。丢了哪样,不管大小,都给我记下来。”
二房里的东西是全府里的最奇怪的,她在府里呆了一辈子,好些玩意儿连在老爷房里都没见过。
刘嬷嬷两腿如筛糠,头都不敢再抬了。
刘嬷嬷赶紧扶着地站起来,一时气血上涌头往前栽,也顾不得了,跟着胭脂进了内,谨慎觑着沈雁神采,见并无异状,不晓得究竟甚么意义,只得又低头跪了下去。
刘嬷嬷隔着帘子在沈雁卧房外跪着,连续两三个时候下来,又茶水未进,早有些头晕目炫,偏又因为挪了位置而与沈雁说不上话,只能在帘外干跪。这会儿见胭脂返来,不由得伸长了脖子,听得二人在屋里细语了半晌,胭脂又走了返来,便赶紧又把头低了。
沈雁坐起来,望着她:“你下去吧。”
沈雁敛了笑,慢条斯理道:“嬷嬷既是碧水院的管事嬷嬷,帐面上不见了七八两四钱银,我屋里又丢了只赤金镶八宝的龙凤镯,一只翡翠披风扣,这个干系你是如何也撇不清的了。如果我告去父亲那边,不出一个对时,你就得滚出沈家去。
沈雁的确已经把她的前路给算透了,要不恰是看在这层结果的份上,她如何能够这么快在这个黄毛丫头面前认栽?她输就输在太粗心了,早晓得她另有这份心计,她就该忍一忍,等过上几个月麻弊了她以后再动手才对。
黄嬷嬷当然无事,但觉这“清理外务”四字新奇,正筹算细问,看青黛一脸的游移,想起沈雁昨日来的非常,想了想,便就临时按捺下来,甚么也没问,回了正院。
青黛唤来月梢送扇子,刘嬷嬷昂首看了眼头上的沈雁,倒是扑通一声跪下地来。
“青黛,问问他们,收过我们多少赏钱?”
沈雁笑道:“看这天热的,快给刘嬷嬷递把扇子。”一面让胭脂把人都带下去。
他们固然与刘嬷嬷熟悉,但是一来并不晓得刘嬷嬷在这里做甚么,二来沈雁是华氏的亲闺女,他们每次跑腿都有华氏那边赏过钱的,压根没从碧水院拿过一文钱,如果让华氏晓得又收了这边的钱,转头岂不又落了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