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雁深觉得然。
沈观裕盘腿坐在席上，捏动手上的玉盏，说道：“过犹不及。当初我给皇后的建议便是让她韬光养晦，等候王爷开府以后再行行动。淑妃就是再卖力，她也只是个庶妃。只要皇后不出错，有满朝文人士子相护，淑妃并占不了甚么便宜。
而接下来的事情究竟真的全都是皇后与刘俨作死而至，还是沈观裕也在顺势为之，又有谁晓得呢？
沈府里热热烈闹地筹办着中秋宴的时候，沈雁这日也就获得了动静：宋寰在通政使如坐针毡的呆了几今后，终究在早上收到了一纸调令，让他去鸿胪寺任了少卿，掌管朝会宴会等事，名头上虽成了二把手，但却阔别了政务，实在算是明升暗贬了。
“下个月不是秋狩了么？郑王来岁也将开府了，也许皇上此次秋狩上有他的企图也不决。”沈宓将手札合起来，一面收进怀里，一面起家拂了拂袖襟。“再有两日就是中秋，你三叔应是这两日就要返来了，可贵我们手头烦恼之事都已处理，已可好好放松两日了。”
郑王面色缓下来，如有所思望着地下。
“王爷是个明白人，我乃是个读书人，哪怕现在卷入这宫闱之争，尽忠的也是我大周将来的君主，来日坐江山的乃是王爷您，莫非您真但愿下官对皇后惟命是从？王爷花了那么大心机留下来的人，若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，王爷难道白搭了心机？”
他摇摆着怀里的汤水，眼睛望着火线如有所思。
五城营的委任状下来后，皇后对沈观裕自有一番不满，固然未曾有针对他的甚么行动，但终归已非最早时那般礼贤下士的态度。
辛乙颌首，又道：“此次秋狩护驾的事，那么理应会有少主一份了，少主可让王儆将军他们充作副将，有个功名，左、秦二位将军也好考虑。”
楚王浅笑望着他道：“此次你帮了我大忙，我亦不会食言，接下来我会想体例帮你拿到世子之位。等你手掌了兵权，我们再一鼓作气把储位争到手。”
哪晓得搞到最后连毛都没得着一根，现在反而被手握兵权的几大国公府架空在外，而其他勋贵们因为庞家失势，又纷繁与他们保持了间隔，内心那股恨意天然就转到了皇背面上，就连平日见着刘家人也再没有好神采起来！
沈观裕下地起家，缓缓负手行到窗前，说道：“接下来天然是按兵不动。五城营的事已定，楚王为稳固权势必定有番策划。这其间我们如果再有行动，一则不易胜利，二则如果让对方捉到了把柄，更是有机可乘。r1152
沈宦这一出门好几个月，前次因着陈家那事，陈氏意欲替他说媒，谁知又怒打了沈莘，乃至于弄出厥后这么多的事情来，现在灰尘都落定了，他终究也要返来了，这下又不晓得甩出去的那一巴掌要如何结束？
皇后暗里拉拢沈宓之事曝露之前，朝中风向的确是大大利于皇后的，可此事曝露以后皇后不但不加安抚沈观裕，反倒是言语相逼，过后刘俨更是公开里打起了沈顾两家的算盘，这才引发了沈观裕的冲突之心。
这不上个月尾户部恰好要送粮草去西北，趁便这匹马就随军同去了。
沈观裕将玉盏置于案上，扬唇道：“皇后所做的统统乃都是为了扶助王爷称帝，而沈家的百年清名可否得以持续，还得由王爷来日赐赉，下官又岂会本末倒置，有现成的君主不去跟随，反去跟随那牵线搭桥之人？”
他并没有提到名字，可韩稷竟就是猜到了他指的是谁。筷间夹的一块鹅肝在半空顿了半晌，才又落到碗里。
韩稷微哼一声，喝一口汤，说道：“他也不能不帮我，年后郑王便要开府，到当时他的环境也没这么悲观了。”说完他昂首道：“东辽那边仗也打不久了，狗天子现在咬牙硬撑着，但老蒙古王一死，他也不成能再撑下去。格尔泰和巴特尔都是狠角色，我若猜得不错，他终究连媾和的动机也会撤销，以免得对方提出开放马市，介时以给他们踏足中原之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