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酒房的时候,她揭开盛着酒娘的大瓦罐,一股芬芳沁人的醉人芳香顿时扑鼻而来,她抬手扇了扇风,然后拿长柄银勺将酒坛里的酒娘舀出半勺,说道:“你去围场返来,弄张狐皮给我是少不了的。”
“那怕甚么?”沈婵将酒娘挤压出一口汁来,小尝了一口,递给她说道:“我就不信凭她那本领,这一去围场会白手返来!就是猎不到,那她抢也要抢张送给我。”说完又笑着往沈雁瞥了眼,说道:“我们做姐妹的缘份也就这几年,等赶明儿她嫁了人,就是想搜刮她也搜刮不到了!”
那裙幅掠过门槛,房昱的心弦猛地一拨,在胸腔四肢内颤出来一串无人晓得的乐律。
“你上哪儿去?”他迈出门槛问道。
房昱也闹了个大红脸,低头望着地下不敢挪步。视野方才好落在她裙幅上,是先前还闪现在他面前的那袭藕合色蜀锦的长比甲,下衬月华色烟罗缎的月华裙,那双月红色底绣着双色并蒂莲的绫缎绣花鞋,像是落在石阶上的一对玉快意,说不出的夸姣高雅。
他平生也不是没见过以容颜著称的美人,但终归较之此女又少了几分灵韵,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,但举手投足风雅天然,出身大师的风采浑然天成,即使端倪之间隐含着郁色,却也只是更增加了她的柔婉与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