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宫门表里当值的将士因为自知惹不起，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望着脚下。
“在这里看有甚么意义？要看就出去看！”
唯独不说柳夫人，柳夫人这张脸更加紫涨如茄，来的路上淑妃在问起事情来龙去脉时，护国公夫人便已把内幕给说过了，沈雁与韩稷此番出去不但有耘哥儿晶姐儿，并且也是跟长辈们皆报备过的，柳曼如竟然蠢到如许的境地，跑来指手划脚拿捏别人家的端方！
柳夫人丢脸到顶点的一张脸因着这句话，俄然又和缓了三分，她如有所思了半晌，点点头。
“大豪杰的儿子当然是好人，也是顶呱呱的豪杰。”护国公夫人深深看了眼柳夫人母女，缓声道。
她好半日都咬唇未语。
柳曼如听得沈雁哭诉的这番话，倒是不管如何也按捺不住了：“你少在这里信口胡言，你明显就是跟韩稷伶仃出去的，那里有甚么耘哥儿晶姐儿在内？他们若同去了，你把他们叫出来给我看看！”
沈雁却满不在乎地接过福娘递来的帕子擦起了手。
柳曼如闻言倒是往沈雁又狠命瞪了一眼，现在等她甚么苦头都吃过了，脸都丢尽了才站出来讲这话，这沈雁真真是奸到了骨子里去了！
堂堂的阁老夫人，走出去不说万人敬佩，起码也是到处有脸，可眼下她的脸面却让柳曼如给带契得扫得一干二净！不止华氏话里夹枪带棒，就连个五岁的薛晶也话里话外透着对柳家家教的质疑！若不是因为在这里打女儿更加没脸，她这一巴掌早甩了下去！
再看侧宫门这边，柳曼如已经气红了眼。
她紧握住柳曼如的手腕死瞪着她，死力哑忍着要怒打她的打动。
竹鼠在半空吱吱乱舞，柳曼如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。
“既然是好人，那为甚么我们不能跟稷叔出去玩？我们在都城的时候稷叔不是也常常带我玩么？如何沈姐姐一去，就成了不端庄？不端庄的人是甚么样的人？为甚么我不晓得？反而柳姐姐会晓得？她是不是常常跟不端庄的人在一起？”
正说着，身后大宫门处俄然就传来声稚嫩的扣问声。
“咦，你在叫我么？”
她用力按了柳曼如肩膀下地。
她受了十四年的严格教诲，都是白受的吗！
“我们出去玩是禀过母亲的，护国公夫人也知情，娘娘也说过我们不必像在京师那般到处严守端方，我都不晓得那里错了，引得柳姐姐这般针对我！”
“王爷，请吧？”沈宓漫声伸脱手来。
韩稷勾着唇抱胸不语，从淑妃她们到来时起便没有过甚么行动。顾颂身为柳家亲戚，这会儿天然也被这番话损到了骨子里，对柳曼如的嫌恶也就更加较着起来。
“沈雁！你这个――”
沈雁倒无所谓，归正现亏损的不是她。
柳曼如那里说得出来？要解释清楚，就只能从韩稷勒迫她开端提及，可眼下淑妃在，护国公夫人在，另有中间这么多人在，她岂能冒着风险把郑王以柳亚泽犯事之事逼迫她的本相给说出来？
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，“你们俩……”
大伙齐齐望去，便见韩耘和薛晶两人眨巴着眼睛盯着柳曼如，一副看疯婆子的神情。
“当然是跟我大哥和沈姐姐他们从山上来呀。”韩耘将两条肥胳膊负在身后，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，“你不信么，不信你瞧这个！”说着将手上一只肥硕的竹鼠倒拎着蓦地举在她面前：“这但是刚在后山上抓的，你如果还不信，我恰好还捉了条小蛇，你要不要看看？”
柳夫人急步上前，双眼瞪着她，脸庞因气怒而颤抖着。
而后就见从内快步走出来两队提着宫灯的宫人，等他们到了甬道两侧站定，便就有锦衣华服的几位贵妇面若冰霜鱼贯而出，抢先头上插着大凤翅的自是淑妃，摆布两边别离是护国公夫人、柳夫人以及华氏，她们个个脸上俱都没有好神采，这此中又以柳夫报酬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