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翕冷静吸了口气,垂下眼睑道:“大少爷如何过来了?”
来人恰是顾家大少爷顾昀。
谢景翕岂能不知母亲的心机,她昂首看着伏在脚下描述狼狈的赵姨娘,莞尔道:“姨娘还是快些起来罢,转头如果父亲过来瞧见,那多不好呀。”
顾昀如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,随即握拳咳嗽了一声,点头表示过后便独自进了院子,谢景翕只觉此人的确古怪,撇撇嘴也跟着进了院子。
谢景翕嫁进顾府多年,见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,他每次都一副孱羸的模样站的很远,她的圈子内底子没有他的位置,是以对这个大伯并不熟谙,现在俄然见着,不免有些不测。
顾恒并非胡涂之人,谢景翕话里有话,他一下就听出了味,这是在怨他对老婆照顾不周么,还是在提示他一些别的甚么。但顾恒想说,作为一个丈夫,他自发已经尽到了本分,至于本分以外的统统,并非他能节制,就如同当年他不能自主挑选本身的老婆普通。统统并非甘心,除了本分,他不晓得本身还能做些甚么。
但赵姨娘就不一样了,抛开她生的这个哥儿,说到底也就是比奴婢好一些罢了,身份摆在那,如果像薛姨娘那般本分也就罢了,偏她又不肯消停,自发生了哥儿就能母凭子贵。孰不知如果许氏不欢畅,随便寻个来由就能把她撵到庄子里去,她生的哥儿还是还是喊许氏母亲,离了主母的庇护,这些个庶子在府里,那就甚么也不是。
顾昀其人,向来以体弱多病脾气古怪闻名,多数人只知其名却鲜少见他本人,顶着顾家大少爷的名字却游离于世家以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