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鸢最怕疼了,伤成如许,定是疼到了骨子里去。
刘公公下巴被捏碎,没法说话,眼里倒是一股子你不敢拿我如何样的劲,如毒蛇普通死死盯着祁司睿,像是要把他吞了。
……
说着减轻了手上的力道,不管刘公公的下巴是否会被他捏碎,只听咔嚓一声,下巴骨断裂的声音令人后背发凉,不由得颤抖。
刘公公更是痛哼了一声,充血的眼睛怒不成遏的瞪着祁司睿,嘴巴抽出颤抖,就是吐不出来一个字。
亭子里的氛围凝重,见自家蜜斯语塞手足无措的模样,惜如果不怕死的站了出来,给自家蜜斯打抱不平,“殿下,我家蜜斯她已经住惯了芙蓉苑,搬去其他处所,怕是风俗不了,还请殿下看在我家蜜斯无家可归的份上,不要让她出芙蓉苑。”
那日光正正的洒在铁架上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刘公公身上,日光刺的他紧了紧眸子,还没来得及展开眼睛,一盆凉水就砸在了脸上。
簪湘见状当即反应过来,急道:“是方才表蜜斯的糕点,我当时瞧着那糕点的外层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东西,奴婢还觉得那是她做糕点的奇特伎俩。”但是现下想来,实在是有些不对劲,“方才阿鸢碰了那糕点,才会狠恶的咳嗽起来,殿下该当就是那糕点没错了。”
是他没有护好她。
看着桑鸢腿上溃脓的鞭痕,簪湘是当即背过了身去,不敢看。
“司睿哥哥,我……”江蓉玥接惜若的话,想给本身找个台阶下,试图扯开话题,刚张嘴就被祁司睿截断,只听他冷怒道:“本王不喜反复,也没多少耐烦,另有这澜冰苑没有本王的答应,还请江蜜斯不要擅闯,不然暗卫如果误伤了江蜜斯就不好了。”
“你动了本王的人,谁也救不了你,包含陛下。”祁司睿甩开刘公公被他捏碎的下巴,命人拿来那晚抽打桑鸢的蛇皮鞭子,本身则是坐在高椅上,目光酷寒的看着部属抽打阿谁没根的东西。
听了簪湘的话,祁司睿本来就暗沉下去的眸子,现在已经暗沉无色,见不到一点光,哪怕是点点星光都没有。
墨玄色的眸子微眯起,食指来回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,偶尔碰腰间的玉佩,收回清脆的响声,与受刑之人的惨哼声格格不入,而祁司睿却听的安闲。
薄唇轻启,言语冰冷:“本王没有耐烦与你耗,背后之人是谁,诚恳交代,留你全尸。”
祁司睿黑眸眨了一下,停下了摩擦扳指的行动,单手撑在膝盖上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刘公公,“你也不要用这般眼神看本王,本王如果没有查出点甚么,毫不会留你到现在。”鸢儿被他伤成那样,他恨不得当时就灭了这个没根却又好事做尽的东西。
九幽地牢。
她家蜜斯如果搬出了芙蓉苑,那镜侯府里的人定会落井下石都来欺负她们,她才不要过如许的日子,她跟着蜜斯来镜侯府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蜜斯当上了镜侯府的女仆人,也好叫她也跟着过舒坦日子。那芙蓉苑是已故南宫夫人的寓所,能够住在那里是多么的名誉,别人看她们的目光都要带了几分敬意的。
嘎吱声伴跟着沉重的铁链声传出,随之而来的另有一束从四方的小天井里洒出去的日光。
“放了?”祁司睿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,大步上前一把捏起刘公公还在流血的下巴,目光冷冽落到刘公公那张叫人看了恶心的脸上,所说的每个字都带着肝火,“陛下如果真在乎你的死活,早就让人来带你出去了,何必听任你不管。”
他的语气冰冷,使得这本就酷寒的地牢更加冷了几分。
很久,待给桑鸢涂抹好药膏,他才缓缓启唇:“好都雅着她,除了祖母和朱夫人外,其他任何人都别放进澜冰苑,本王出去一趟,她如果醒来问起本王,就说约了太子游山玩水去了。”顿了顿,眸子垂下看了一眼桑鸢泛白的脸,“如果有人擅闯,吹骨哨,有暗卫会出面,别让人扰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