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端坐在床边,鼻梁顶着半边灯影,唇线紧抿,像是一尊不成轻渎的神像。

“瑶瑶有何奇策?”

谢承渊扬唇,“沈钰究竟有甚么好的,让您如珠如宝的惦记取?”

既如此想要,送她就是。

大半夜的,主子甚少措置公事,想来定要百里加急了。

“你,你把我气死了是有甚么好处吗?”

“依祖母之言,那便是沈家哪个女儿都能够。”谢承渊浓眉一挑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“昨日的医女刚好是沈家旁系,不如孙儿娶她算了。”

“姐姐才刚回京,还未见人外边便被世子搅得满城风雨,可母亲忘了姐姐还未公布身份,现在世人群情的实在都是我。”

身边的药热了又热,直到第三回,床上的妇人才缓缓展开浑浊的眼——

“谁欠的情面债谁还。”谢承渊眸光微冷:“若沈家没有生出女儿,难不成我还要娶了沈崇?”

“那位女人呢?可有重重赏她?”

老太太长叹一口气:“沈夫人已经晓得了此事……”

岭南?!

穆王府。

竟又是沈家人?

畴前是沈瑶,厥后又是沈钰,平阳侯的女儿和他仿佛有一场冤孽。

谢承渊挑眉:“祖母这是动心了?”

半夜刚过,春末的骨气乍暖还寒,‘吱呀’一声,门扉被人从里推开。

沈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为了谢承渊阿谁破鞋,还真是用心良苦。

男人刹时复苏,连睡意都消了大半。

江文瑛考虑再三,央不住沈瑶劝说,承诺了下来,“既如此,钰儿便以府中高朋身份先行退学,穆王府和家中娘亲会交代好先保密,待及笄后将婚事措置安妥,再让你无忧无虑地公布身份。”

沈瑶虽心底委曲,却还是强装着笑道:“不是奇策,不过女儿一个蠢动机罢了。”

长公主瞪他一眼,手拧在他小臂上,“少动歪心机!你要再敢提纳妾的事,我就是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
怕是当今圣上站在她面前,她惦记的也只要国库的金银财宝有多少。

……

可惜了,出身差了些。

这也巧了。

那人倒是成心机的很,认钱不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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