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在一旁只是听着,并不开口。
两人躲在背面把本日大奶奶的表示都听在耳中,见沈惜固执自主起来,心中也是替她欢乐。另有一旁的张嬷嬷、赵嬷嬷,也在心中念佛。
这一年来,陪在原主身边的就是这两小我了。就连最后,原主最后的心愿之一就是善待她们。
兰香点头,才要走时,俄然想起沈惜拖着还没忘脚上涂药膏,这会儿看起来仍不是很好。她忙道:“大奶奶,您还是先涂药膏罢!”
她的话音未落,刘氏便蹙起了眉,神采不悦。“容娘这孩子如何说话的?我再三叮嘱她们姐妹这两日不要过来打搅你……”
刘氏满眼垂怜,一面让丫环端温水出去, 一面柔声道“我的儿,快不必如此。只要你早些养好身子, 才是对姑母最大的孝敬。”
沈惜靠在大迎枕上,唇畔浮出一抹淡淡的嘲笑。
现在沈惜跟乔湛闹得不成开交,乔湛乃至把沈惜给送回了承恩伯府,这些日子乃至没人去问过一声。要晓得沈惜但是病着分开侯府的,不管是何种原因,乔湛都该做一做面子。
恐怕她如许一来,奉侍的丫环们会愈发的不经心罢!且兰香也愈发难做人,这些丫环一旦被主子派了不是,难保不会遐想是兰香告发。
这一回对于承恩伯府的母女来讲来讲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,对于她来讲又何尝不是?
在沈惜这儿当管事嬷嬷,妥妥的是个肥差。她的丈夫儿后代儿都跟着沾了很多光。
沈惜茫然的摇了点头,很有些不知所措的道:“传闻我那日病得不好了,她便来看我。”
大奶奶真美!她有多久没见到,大奶奶脸上至心实意的笑容了?
“是。”六人齐齐应了一声。
只剩下孤零零的站着的兰草。
沈惜曾经帮过她们,却惹得刘氏大发雷霆。若不是沈惜那张貌美如花的脸还留着有效,刘氏早就脱手清算了她。
世人闻言,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。
“兰香,先带着你mm去梳洗一番罢。”沈惜叮咛道。
“姑母晓得你委曲。”刘氏见沈惜还是一如既往的胡涂软弱,又说了很多大要上哄劝、实为教唆的话,这才放了心。
见她这幅模样,沈惜皱了皱眉,给兰香使了个眼色。
太夫人发了话,乔三夫人只好讪讪的闭了嘴。
兰香自跟在沈惜身边后,从未有如此畅快的时候,故此她扫了冯嬷嬷一眼,扬眉吐气的道:“大奶奶的话你都不听了?没闻声大奶奶让你们出去么?”
“三女人年纪尚小,一时说话不防头也是有的。”虽是这么说着,沈惜的神采到底又暗淡了几分。
作为建国时便被封了爵位、世袭罔替的侯府,到了现在的永宁侯乔湛这一代,在帝王面前还是荣宠不衰。
还是这般眼皮子浅。
“这些日子我身材不好,便有劳二位。”到底是先世子夫人身边的旧人,沈惜天然是多几分尊敬的。“今后在里屋奉侍的人,要兰香兰草、腊梅冬梅就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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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,两人闹到这个境地,恐怕那家人要欢畅了。”乔三夫人道:“当初沈惜嫁过来,承恩伯府那两位但是要呕死了。如果沈惜真的送了命,谁晓得她们会不会起别的心机?”
旋即,她对送出来的兰香,态度倒是如东风般和暖道:“好孩子,你主子是个费事的,如果她们有甚么不好,你尽管去奉告我,我来摒挡她们。”
兰香力大非常,倒不知同胞姐妹兰草有没有甚么“特异服从”。
只见她穿戴一身脏兮兮的衣裙,模糊只能看到些浅绿色。兰草跟兰香生得又几分类似,固然有些狼狈,却难掩美丽的面貌。
“刘氏各式策划,花足了心机,却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乔三夫人见婆母不言语,便愈发来劲儿:“为了不让一个丫环成了侯夫人的笑柄传出来,巴巴认了沈惜为侄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