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犹自还好,说到让她把财产都还归去,的确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温热的气味就环抱在她的脖颈边, 沈惜避无可避, 只得干笑着靠在了床柱上。
“如果这几日有人给阿漪提亲,你直接回绝便是。”乔湛扶她起来,正色道:“旁的不必顾忌。”
“行了,哭哭啼啼的像甚么模样。”太夫人冷声斥责一句,又问道:“乔湛所列的册子,可都是真的?”
乔三夫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,她心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那册子很有些分量,挨了这一下正中间窝,她还真的吃痛皱起了眉。
“蠢货!”
“惜惜,你且放心。”乔湛拍了拍沈惜的手,神采悠然笃定。“这个家,非分不成。”
太夫人长叹一声。
“是,我记下了。”沈惜神采慎重的应了下来。
既是有人能找到乔湛面前说这些,今后也会有人找到她面前。摆布她已经在太夫人面前把话说绝了,也不怕再获咎人。
“娘,媳妇知错了!”乔三夫人是真的惊骇了,她忙叩首不迭。“求您帮我这一回罢!”
乔湛双眸不由眯起。
“我、我也是为了我们三房和四房!”乔三夫人还不忘了拉上四房,她抵赖道:“乔湛的翅膀硬了,家是迟早要分的。不趁早筹算,倒是被赶出侯府,可就一无统统了。”
她靠在乔湛怀中,不由嘟囔道:“那您还板着个脸,我还觉得您至心恼了呢。”
她安慰乔漪的话在这个期间看来确切有那么些叛经离道,莫非乔湛真的会觉得她有旁的设法?
乔三夫人手腕并未几高超,特别是乔湛娶进门的是身份职位的沈惜,更让乔三夫人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。
她这句话倒没说错。
除了这些,他手里另有别的把柄,足以让三房本身先乱起来。
“都是一样的儿孙,老侯爷怎能那样的偏疼?”乔三夫人哭得振振有词。
“那就查侯府的账。”乔湛早就想过这点,他不慌不忙的道:“大要上侯府的账已经做平了,实则经不住查。”
“侯爷,我是怕阿漪有压力。”见乔湛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, 沈惜那面有些心虚,她上前主动攥住乔湛的衣袖, 道:“我不想让她感觉本身会成为承担。比及赶上她喜好的人也再嫁不迟, 这一两年还不焦急。”
乔湛会这么说――沈惜蓦地反应过来,恐怕这几日在乔湛面前企图卖乖奉迎的人不在少数,在旁人眼中,乔漪名声已毁,给乔漪说上一门婚事,的确处理了乔湛的燃眉之急。
另有上回的她们把张柔留下的旧账还没算,那么这回便新账旧账一起算。
“侯爷您听错了罢?”沈惜试图蒙混过关,她正色道:“我同阿漪甚么乱七八糟的都没讲。”
她们倒是都忘了她们所觊觎的丰富财产来自先永宁侯夫人的嫁奁,且乔湛乔漪的外祖家有钱,方氏的陪嫁自是足以让人眼红。
这些财产本就和永宁侯府无关,偏生被太夫人和乔三夫人惦记上了,一门心机的想着占为己有。
谁晓得他的耳力这么好, 早晓得就不该一时嘴快, 脱口而出那些话。
一时半刻他还真不能把她如何样,见她小狐狸似的促狭笑弯了眉眼, 他那点子吃味早就烟消云散了。他自是晓得沈惜是心疼乔漪, 不肯意她受委曲才出言安抚,只是听在他耳中, 总有些别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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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乔侯爷盯上了,她们绝对没有好了局。
太夫人听罢,缓缓在罗汉床上坐下,终究出言屏退了丫环,只留下了乔三夫人。
“但是……”沈惜有些担忧的问道:“三婶贪婪才会被抓住把柄。但是您把那册子丢给了太夫人,太夫人必然会想体例帮她找到来由摆脱。我看过帐本,那买地的钱并没有走官中的帐,如果三婶受了太夫人指导,宁肯丧失财产,咬死了不承认的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