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赏你金饰是件极平常的事,有何不成?”沈惜含笑,她纤细的手指捏在赤金的钗身上,翠姨娘忙伸脱手就要接过来。
张嬷嬷看着一脸担忧的乔漪,笑容温暖,她轻声问道:“女人可放心了?”
沈惜非常派合的从匣子中取出那支点翠嵌珠凤凰步摇,拿在手中把玩,凤凰身上的宝石流转着灿烂的光芒,翠姨娘恨不得劈手上去就夺。
程姨娘也很快跟着表态:“苏姐姐说的没错。”
莫非翠姨娘还希冀这她们两个站在她那一边?
“大奶奶。”翠姨娘的态度俄然变了,她一改先前的放肆不屑, 奉承的笑道:“侯爷既是把金饰送到了您这儿,自是信赖您的。您平日最是贤能, 奴婢们也都是极佩服的。您看着分拨, 程姐姐和苏姐姐都不会反对的。”
既是翠姨娘如此不知好歹,让她尝点苦头也好。
如果从开端沈惜就能如此,恐怕就不会有她们三人的存在了。
门帘外。
翠姨娘这才猛地回过神来。
真是如何死的都不晓得。
已经完整不是当初阿谁脆弱到乃至能被她们摆布的沈惜了,苏、程两人悄悄心惊。
有人真是一起撞南墙,死不转头。
沈惜目光微闪。
或许大奶奶真的能把嫁奁都重新收回到手上。
沈惜勾了勾唇角,眼中却没半分笑意。
不愧是太夫人身边出来的,公然聪明。
沈惜看着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苏姨娘和程姨娘,又斜了斜还是不平气的翠姨娘。“畴前我不大理睬这些,可今后后谁如果坏了端方,就别怪我不容情!”
这就是妻妾间最大的不同。
沈惜讶异的看着她。
喜好么?想要么?
冬梅端来了两个小杌子,兰草则是捧着一个黑漆托盘过来,上头放着两杯茶水。
不幸进府后没见过乔湛几面的翠姨娘, 实在不懂他的心机。
侯爷已经派人把大奶奶要的东西送了过来。
翠姨娘跪在地上,早已是又饿又累又渴。见苏姨娘和程姨娘行动文雅的用饭喝茶,陪着谨慎同沈惜谈天,心中的恨意更深一层。
“你们还没用过早餐罢?”沈惜俄然想起甚么似的,又叫人端上了几样点心。
就是沈惜至心实意的赏她,她都不敢要。如果留下了把柄, 不能留在荣宁堂, 恐怕太夫人都饶不了她。
她两眼放光的盯着匣子中各色贵重的金饰,目光愈发贪婪起来。这是侯爷的恩情, 沈惜是主母又如何, 没准儿是侯爷晓得她们都在, 才赏下来的!
“你既然开了口,我不赏反倒显得吝啬。”沈惜翘起唇角,不紧不慢的道:“你喜好哪一样?”
眼看那块水滴状的翡翠就要碰上翠姨娘的手,沈惜像是俄然想起甚么似的,手中的步摇又收了返来。“这步摇不能给你。”
侯爷能亲身把她接返来,又是亲身太医,昨晚还罕见的来了荣宁堂用晚餐,放心的让乔四女人留在这儿――足以申明侯爷的态度。
苏姨娘和程姨娘愈发筹算谨慎起来,切不成触沈惜的霉头。如果沈惜筹办从她们三人中挑一小我发落,那么毫不踌躇,挑选谁已经很清楚了。
沈惜不置可否, 目光淡淡的扫过程姨娘和苏姨娘。
“大奶奶,奴婢错了。”翠姨娘咬了咬牙,低声下气的道:“那些东西都是大奶奶的敬爱之物,奴婢不该张口讨要。”
翠姨娘水葱似的手指僵在半空中,奉承而略显扭曲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那神采甚是风趣。
二人的话把翠姨娘气得倒仰。二人不顺着她说也就罢了,还给她拆台!她狠狠剜了二人一眼,美艳的面庞上神采有些扭曲――等我讨到了那些金饰,你们别眼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