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的那位嬷嬷见她们二人微微蹙了眉,似是一时消化不了的模样,又开口说道:“两位女人把这些扼要的记着,入宫学习礼节时不失了礼节便好,进宫后另有教习姑姑们教着,渐渐学着不焦急。”
子衿蹲在季司鹏的膝头,仰脸望着他,“父亲,女儿晓得前朝和后、宫是息息相干的,牵一发而动满身。”子衿顿了顿又说道:“父亲您比来这一年都生出了很多白发,不如您找个机遇和皇上说去官如何,女儿但愿父亲和母亲能够和和美美地安享暮年,您能够莳花养鸟,陪母亲漫步,过些落拓得意的糊口。”
季司鹏忽而眉头深锁,“唉哟”一声,两手握拳在屋里踱着步子,口中喃喃道:“怎会一个也不给我们留下来,这一进宫,这一进宫可就,可就……”
“孩子!”季司鹏叹了口气,抚摩着子衿乌黑的秀发,“我又何尝不这么想,到了为父这个春秋,已经感觉这世上没有甚么可争的了,第一只求安然度日了此残生,第二只求孩子们过得好,可偶然候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,有些东西在逼着你往前走。”
“是”,云坠又递上几锭银子,两位嬷嬷从速连连伸谢,又说道:“八月月朔寅时,请两位蜜斯坐着轿辇进宫学习礼节,主子们告别。”而后带着一脸忧色,揣着季夫人分量不轻的打赏美滋滋的分开了。
季司鹏定了定神,缓了一口气持续说道:“不说我了,还是说说你们俩吧。”
“初选算是过了。”鲁氏头也不抬地答着,实在是眼里擒着泪,恐怕这泪一落下来,就再也收不住了。
季司鹏张了张嘴,看着站在一旁的子衿和元淇,瞳孔放大:“两个都过了?”
“但是父亲您……”
聂嬷嬷又说道:“因为新皇方才即位三年,这三年期间又是国丧,所今后、宫诸位多是空悬着,现在后、宫当中,在嫔位以上的只要皇后一人,贵妃一人,妃两人,嫔一人,昭仪一人。府上的两位女人这般姿容出众,清爽脱俗,入了宫就平步青云了也说不定,如果再有幸能为皇室添几位皇子和公主,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,到时季大人和夫人跟着脸上有光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