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朱紫,俗话说得好,‘当着矮子不说短’,你这可倒好,专拣人家的伤口上洒盐啊,本宫可真就见不得你如许的。”说话的是静妃,快言快语,略有侠女风采。
“甚么?”柳如烟大呼一声,一脸寂然地说道:“我听家父说通政司的通政使已经被人一本奏到皇上那边,皇上正在命人彻查呢,听起来罪名还不轻呢!”
子衿说完转头看着柳如烟,暴露一个挑衅的目光。此话一出可谓一石二鸟,不但打击了柳如烟的放肆气势,更是歌颂了皇后娘娘这位书香才女。
子衿也是有礼地一笑,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,这时她又一一见到了曾经的熟人,楮金雅在前面敬茶时已经见过,她的中间是桐香玫和季元淇,目光扫过均是点头一笑,也就仓促而过了。
半晌后柳如烟才难堪一笑:“辰妃姐姐多虑了,奴婢只是问昭仪娘娘的家世如何?因何没当选就去了浣衣局做粗使宫女。”
“静妃娘娘,奴婢就是问问昭仪娘娘,闲着无事随便问问罢了。”柳如烟说罢又看向子衿,津津得意地等着她的答案。
柳如烟说完,见子衿面上生冷没有言语正自对劲,却不晓得此话已经惹得众位出身不佳的妃嫔们仇恨的眼神。秀士和美人或者与她同级位份的朱紫自是不敢说甚么冲犯的话,但是位份高于她的妃嫔们可就不会放纵她这个小小的朱紫了。
子衿正自想着,却见柳如烟娇媚万千却又冷冷冰冰地开了口:“鸾贵妃娘娘不说,奴婢还不晓得,本来这暖昭仪娘娘是出自浣衣局的粗使宫女啊?哎哟哟,昭仪娘娘,想必浣衣局的活必然辛苦吧?”
皇后端坐凤椅之上,一向浅笑看着子衿一一将礼数走完,方才叮咛着宫人,安排她落了座。
“是吗?那当真是柳mm才疏学浅,孤陋寡闻了,没事的时候无妨多看看书,或许对你有帮忙。”子衿挑眉笑笑转头对皇后说道:“嫔妾听闻皇后娘娘夙来喜书,还在闺阁之时就已阅书无数,进了宫中更是把这一杰出风俗发光发热,由此一来不但宫中妃嫔们爱好读书,就连两位皇子小小年纪都已经博览群书了呢!”
鸾贵妃固然神采欠都雅,却也没有再说甚么,子衿也就回位落了座。
辰妃还要再说,却被子衿抢在了前面,“柳朱紫聪明本嫔不及,本嫔也不知柳朱紫所说的家世如何是何指,本嫔只晓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哪有你家我家?不都是万岁的家?既已进宫为妃为嫔,就更应以天家为家,以皇上为家。”
顿时元淇面如白纸,“朱紫此话可当真?”
“是,皇后娘娘,这是嫔妾应尽的本份,嫔妾不感觉凉。”子衿低眉扎眼地回着皇后的话。
柳如烟不及她的位份高,以是子衿提及话来,就不消刚才那般谨慎了,她淡淡一笑挑眉道:“柳朱紫,本嫔感觉苦与不苦皆在民气,做甚么事儿,干甚么活儿这都不打紧,首要的是吃得香,睡得甜,凡事但求心安理得,这自是不苦;相反之人即便再养尊处忧,却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半夜梦回更是恶梦胶葛,那自是苦的。”
子衿心中猛地一紧,侧目看了元淇一眼,却见元淇也在看她。鸾贵妃此话问得当真叫她不知如何答复,皇后眼拙?如许大不敬的话是千万不得说出口的,小则伤了本身,大则扳连家人;那么如果承认本身不配昭仪之位,那岂不是要落下一个驰名无实的话柄,今后在宫中行走岂不是要举步为艰,就连位份低于她的朱紫、秀士也有能够对她不恭不敬了。
柳如烟的话中较着带着讽刺的意味,让人听着硌得慌。
元淇见子衿半天没出声,缓缓说道:“家父官职通政司的通政使。”